人翻白的睛有了动静,瞳仁在眶无助地动着,和底铺满血的白抢占着席位。
【咚】
又是一声敲击音,男人的仁忽的一顿,稳稳当当地落在底,无机质的仁就像机人一样,任由顾莳彦纵。仰起的角度不足以让男人的视线直接落在钢笔上,黑的瞳仁只得拼命移,几乎变成斗鸡,无力吞咽的涎也积攒了一汪。
顾莳彦倒也没有折磨他太久,将手中的钢笔抬至男人面前,那双失神的黑瞳也一并移至中,“你在…找它么……你于虚空中唯一的指示,当你的前丢失了它…是不是很着急……”
男人的唇动了动,糊低沉地应声,“是……”
“那你…可要把他看好了。”
顾莳彦拿着钢笔在男人面前左右移动,那无光的瞳仁也追随着指示飘忽。
钢笔越凑越近,左右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每次超过男人的尾,那双黑瞳都会默契地同时向上翻白,直致笔重新现在可视范围才回落再次盯紧。
钢笔上移,男人的睛跟着睁大,瞳仁上,直到极限。
“很好…你的很棒…你跟着指示找到了家……回家的安全让你完全放松来,你总算能卸所有伪装…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
“卸…伪装…好…”觉……
男人呆愣地轻声重复顾莳彦的话,笔帽轻上男人的额间,那本就向上看的瞳仁顿了一瞬,迅速朝上翻去,也没了力气似的耷拉来,盖上大片白,仅留一线。
轻手推开男人无力的,白一片,瞳仁不知翻去了何,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昏睡着。
深度眠。
在男人耳边打了个响指,“你觉得最安全的地方是家吗。”资料显示这人是个孤儿,被走私犯捡了去。
“是……家……”
“你的家人呢。”
“老大…和…和…三弟……”
“你们最新要走的那批货被拦了,原因是对方没有守时,他们说是6月4号午4交货,这也导致老大受了伤,老大问你到底约的什么时候。”顾莳彦也不是太着急,慢慢悠悠地编故事没有直接问。
男人似乎很气愤,额角青筋暴起,仿佛沉浸在顾莳彦编织的梦中,拳意识紧,人却依旧翻着白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呃……混……明明…约好了……6月2号上午9…我要……杀…杀了……”
顾莳彦又打了个响指,男人才缓缓从激动的绪中离,回归那副茫然失神的模样。
“你让三弟带老大回家,可是三弟还未去过那新家。”
“蓝湾…码船厂……带…带大哥……走……”
……
于梦境里的人总是难以发现梦有多么荒诞且不合逻辑。
【咚】
钢笔落在桌上,“呃……”所有的幻境在瞬间碎裂,拖着男人的神智一齐遁深渊,搐睁开的渐渐落,盖住满眶的白,男人额间沁细汗,神安详地在椅上。
将该获取的报全套,顾莳彦又恢复了那不急不缓,沉稳清冷的神,仿佛刚刚烟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走审讯室,将所记的关键词交给警员,众人这才敢声,赞叹几句接过报便不停蹄查案去了,只有位老警员显一副若有所思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