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神态舒展又张扬。
原来答案早就摆在我前,那些自以为是的推测简直蠢的不能再蠢。过往的细节又重映在前,所有绳结被一扯开,我终于恍然大悟。
也就是说那个泛着红光的庙已然倒塌。
这亮着的只有山线和车灯了。
明心笑的很开心,靠着窗风就像刚学会跑步飞驰在山野的幼兽,释放着他与生俱来的天。又转调音乐,我都不知他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技能。
明心把手伸窗外受着迎面来的凉风,我空一只手烟,完丢了个烟,回他的刀就架在了我的脖上。
“风是抓不到的,竖着受不到风可以试着横着放。”
“是你开的太慢了。”
“山很危险的。”
我又伸手拿烟,他是想警告我,把刀锋贴在了脖上,我便着刀锋开:
“你不用提防我。”
明心很明显的笑了一声,竟然真的把刀收回去了,他把刀伸窗外,用两手指夹着受风力。
山间的风永远都很凉,等到了底就不一样了。我以前也喜把手放在窗外受风,也许就像他说的开的太慢。我竖着受不到,横着又只能任它走。
“我知大嫂是你杀的。”
“嗯,我也知。”
我震惊的转看他,又赶忙把视线移回到车上,
“你从那个时候就知了?”
“哥,你忘记整理草痕了。”
他嘴角压不住笑意,我被染的也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被自己蠢的多了一丝悲哀。
“那,那天我在矿里,你找我……”
“玩脱了,你还真畜牲的。”
……
“明心,我你。”
“我知。”
“你想去哪?”
“车站。”
……
“要不要我帮你买票?”
“包里装的是金,成品。”
“聪明。”
我又跟明心聊天,天南地北的啥都聊。我推荐他去北方生活,那边空气比南方燥许多,他说他不准备定居,打算从南到北全国乱转。
聊着聊着我又告诉他金一次不要换太多,面记得要过一遍冷才好吃。他说他知,还叫我烤鱼的时候不要跟别人聊天。
“那我能不能跟你聊天?”
“不行啊哥,只吃半边鱼也太浪费了。”
“哈哈哈哈,好吧。”
我笑的肚痛,手拍打着方向盘不小心摁到了一声喇叭。明心也哈哈大笑,叫我好好开车不要乱动。
我真后悔。
音响的发声不太清晰但对我俩已经足够,我忽然想起明心刚来的时候才14岁。问他为什么刚来的时候连逃都不逃,他边哼歌边回忆,想了想告诉我是本能,本能加上脑迅速得来的结果。我夸他是天才,真他妈聪明。
过去的一切被轮胎碾过,飞起的尘土再也不会回来。我知我逃来了,我没被埋住,我被埋在公路里,希望我和我的主人公能永远停留在这样坦诚愉快的时刻。
我们从黑夜开到白天,在车上看了一次日,车上放了老张的储备粮,明心咔吱咔吱吃饼的时候还分了我一块。
我把明心送到车站,然后又停车车送他,在售票我们俩都停了来,面对面互相注视了很久。
他穿着绿外套白底衣服,背着军绿的背包,穿着最便宜好用的解放军鞋。
我还没有给明心买过什么合适的花衣裳呢,还好他穿纯也好看。
“我能跟你一起走吗?”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