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岛底,悬浮游弋着无数灵。它们多是纤细的形,蓝得浅于海底之境,又不像雨洗后的碧空,在这幽蓝冷清的地界,散发着柔和的凉光。
“咻”一声,那如生着鱼鳍鱼尾的长发女形象的灵,掠至前,柔柔的一句:“这里不能哦。”
“你……”守玉没等到他坦白,失望已是最层的绪,这时风短暂的停了,守玉瞧见他一派风轻云淡,便也照样来一派风轻云淡,“罢了,人各有命,你既不要外人手,我乐得逍遥自在去。”
但是到里,却不是远远瞧着的一派祥和。不遵循任一特定路径更像是无意识游走的灵,纷纷往守玉这里聚拢。
“去吧,去行路,见万山见万海,我看着你。”阿游笑,很有风度地与她诀别。
更有一种,速度快到瞧不清面目,绝望啸叫着一句,也只有这一句,“生者退。”
守玉上来,已经很是不耐烦,“你还要不要我走了?”
生者退!那么此时此地,不算上早生了慧的风球,就只有守玉与阿材两个活了。
卢游方施施然再次展现来卓绝的貌,仅仅是扯一个苍白的笑容,用以最终的诀别时刻,实在是再应景也没有的了。
阿游独留原,天地变得无限之大,风声又再平息,他望向透蓝空灵的寂寥天际,喃喃:“你自该保重,我却是无可如何了。”
海翻腾几遭,升起些密集撞动的泡泡,再现的是另外的灵,没了鱼尾巴,但扶着前长来的有如伞盖树冠之,被衬得量极小,反而严肃:“再一步,便不客气了。”
她银钱不缺,又是个很能凑合的,一般的想法还够不上铺张奢靡,师尊虽常来信,没哪回真问她的归期,虽背负了些许因果,也不是一时就要消解的,守玉是算得上有钱有闲的,大把的好时光,愁的只是没乐挥霍。
“啊,原来我得看重的也不过是些小,倒叫师妹费心了。”阿游似念又叹,作得像是回到了玉修山的寻常时光。
是成为不可摧的夯实地基的一分,还是轻盈如海藻,如轻风,如不可察觉的微尘或蜉蝣……
再有狂风迷人,不见了她的踪迹。巨型的雪白海鸟,翅膀应景一般地缓慢拍打舒展,穿行而过的间隙糅杂了几个“呀呀”叫声,像是一种周到的注解。
气,便撑起来疾言厉:“你不要还想着能有机会躲懒,虚妄堕落不知自救,不肯上是要叫后来的比去的。”
守玉所乘避自卢家,便轻易过了集结历代家主血而成的防护结界。从来以类聚,自家人为何要打自家人?
“保重。”悠悠风起,她抬手臂,正攀住旋圆球的一风,眨功夫整个儿被去,隐没了形。
“听了这话,真是叫我惶恐莫名,可见是山中的日快活,到了见真章的时候,我辈惯了偷懒耍,总要些适应的时期 ,”阿游的语气讨好又寻常,还带上些从不愿的斤斤计较,“玉儿可要等等我,原本我起步就晚,还平白地耽误了许多时机,你再不肯带着些,如何有我的好日过?”
总要试过了才知结果。
守玉无奈,一味应承,不肯拂了这些微末琐碎,叫他伤心,“知了,知了,不等你,我还等着谁人呢,我还哪里去寻一个比阿游更会撩拨的呢?”
在与卢十四的神魂里有关神岛底的影像并不多,想来他也未曾有过临其境的经验。观测旁人往昔记忆有如排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