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涟钦挂断电话,百无聊赖地蜷在车里,这地方偏僻少人,除了自己一辆车都没有,桑涟钦刷着手机,直到天黑,终于看到了远方有一束光缓缓靠近,在自己的车前停了来,一个材大的男从车上走了来。
“那你们是男耕女织的生活吗?”
“古人仰观天文,俯察地理,中知人事。天上的星宿和地上万都是有联系的,而蚕就象征着东方青龙星宿。当东方星宿现大火星象,就要开始浴蚕种了。所以说蚕为龙,而龙自古象征男,所以我族只有男。明日就是大火星象,是我族的祭祀日,你也正好验一。”
“听是听说过,但不明白是啥意思。”
“好吧,辛苦叶叔了。”
“嗯,听说三星堆有不少青铜上有被丝织包裹缠绕的痕迹,王堆汉墓的辛追夫人也是被丝绸等衣包裹着的,似乎在魏晋以前,蚕和丝在我国是有通神的意味在的。可是佛教传后,对于蚕的认知就成了作茧自缚,”丝也被认为是烦恼的象征,其神圣大大削弱,也不再有这类的信仰崇拜了。”
“没错,是这样的。然而我们蚕依人就是一直传着这种信仰,不过族群规模不大,没什么影响力。”
“什么?那你们怎么繁衍啊。”
“是小桑吧。”男敲了敲车窗。
“唉,别这么生分,小祝我叫叶哥,你就我叫叶叔吧。”
“哦?看样你提前了功课啊。”
“喂,叶族长您好,我是祝老师的学生小桑啊。我的车在路上抛锚了,能麻烦您派人来接我吗?我把定位发给您。”
“叶族长……”
“好。叶叔,话说你们蚕依人为什么会信仰蚕啊,桑蚕崇拜在咱们国家理说已经淡化了啊。”
“啊,不,我们蚕依人只有男。”
“哈哈,不显老而已,我其实都三十三了。”
“咱回去再聊吧,这天已经黑了,夜里凉,小心冒。这车待会会有村里的人来拉,你不用担心。”叶倚时搂着桑涟钦,将他带到自己的车里。
”一声巨响过后,桑涟钦的车停在了原地,“妈的,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桑涟钦用力拍打着方向盘。车检查,发现汽车轮胎是被一尖木刺穿了,这木的尖锐程度怎么看都像是人为的,谁会在这荒郊野岭搞恶作剧呢?没空想这些,太阳快要落山了,自己得赶紧联系叶族长,要不然晚上在这荒郊野岭可不好过。
“你先休息吧,明天早上才能开到呢。”叶倚时突然说。
“好,真是对不起,刚来就给您添麻烦。”
“唉,好,谢谢您。修车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好……那好吧,麻烦您了,嗯,我在这等您。”
“嗯,没事,个好梦。”
“我们族群的维系并非血脉,而是信仰,只要信仰蚕神,都可以加我们蚕依人。”
“啊,是。您就是叶族长吗?没想到您这么年轻。”桑涟钦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前的男英俊潇洒,看起来也很年轻,左不过二十五六吧。
“小桑,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蚕为龙’。”
“嗐,没事,这边山路难行,抛锚是常有的事。”
“难怪是未识别民族,不对这算哪门民族啊。”桑涟钦心里吐槽着,嘴上问:“可是,一般我们的蚕崇拜,像汉墓里的画,桑树都是女采桑,搜神记里的传说也是女化蚕。为什么会只有男呢?”
“这样啊……”车慢慢启动,消失在夜之中。
“好。”桑涟钦还想提问。
“这样吗?您保养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