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面对练福祥的时候,夏侯欣一向从容镇定,只和他说一切都好,看护练福祥的时候,便只和他娓娓说一些闲话,比如外面的雪已经开始化,有鸟儿在枝叫得好听,要么就是说起从前的一些趣事,练彩师对着练福祥,也尽是说一些轻松话题,那一次去大护国寺的见闻,又或者是想了一个烧菜的新法,不过练福祥疲倦昏睡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所以大家说话也并不很多。
初十日的清早,练彩师刚刚值了一个大夜班,正准备休息一,连续几天大雨,昨晚的雨了一整夜,在这样单调的雨声之中,更让人想要打盹,就在这时,只听到外面轰然混乱,现实一阵巨大的震动,然后便是好像雷声一样的人声,似乎整个南京城里的人都在同声叫号,巨大的声浪如同一般拍了来。
,翻着跟往上涨,夏侯欣不惜本钱,要老贾和陈嫂多多地买回来。
就在这种闭门困守的时间之中,正月过去了,二月初三的时候,太平军全都来了,两天的时间就将南京围困住,二月初五,在城中听到外面有发炮的声音,老贾门打探消息,说是江上有官军的兵船来救援了,全家都一阵兴。
过不多时,不等夏侯欣门传递消息,便听到外面有人声喊:“百姓皆闭门,敢者杀! ”
说话是两广音,有一好像粤语,练彩师立刻明白,是太平军攻占了南京。
听到了这件事,夏侯欣便再坐不住,呼唤老贾搬梯,她亲自爬梯上了房,站在屋努力往远看着,不多时练彩师也爬了上来,与夏侯欣一起观察,南京城紧张起来之后,夏侯欣的家规是,非必要不门,尤其是女儿阿彩,更是不许她踏大门槛,所以此时她们便没有去鸡笼山或者是清凉山这样的瞭望,就只在自家房上看,可惜什么也没看见,只能听人家说是有救了。
夏侯欣本来在房中陪伴丈夫,顺便指教女儿的针线,阿彩可真的是,从前就是横针不动,竖线不拈,她乃是商人家中养的独生女儿,虽然会针线,但是懒得动手,然而自从她病过这一场,还不如从前了,看到了绣花绷,压就不知该怎么用,夏侯欣只得从教起,教她纳鞋底,鞋面,至于刺绣,以后慢慢来吧,不过夏侯欣也发现,阿彩还真行,虽然对这些活计生疏,但是用针还不错,很麻利的。
练彩师答应一声,就在这里等待,这时本来还在昏昏沉沉的练福祥也惊动了,两只珠不住地转,抬起手来“啊啊”地叫着,练彩师安:“可能是又看到官军的船了。”
虽然练福祥痪在床,但是除了老贾,这三个女人中有两个不缠足,倘若真的有人翻墙而,夏侯欣这里已经准备好了木棒,以母女两个的,抡起木棒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要说为了应付围城,夏侯欣准备得是很周密了,不过她还嫌有些不足,曾经自己念叨着:“早知这样,应该养两条狗。”
然而官军终究还是没来,倒是太平军来了,二月初十这一日,太平军终于城了。
看丈夫不能那么快地移动,自己一家在这南京城里,只怕要住上一阵,所以容易储存的菜酱菜还有腊肉,都在柜里得满满的,米缸里存满了米,足够一家人吃上两三个月,那一只大缸里也存满了,几天才需要门去挑一次,木柴也堆积了许多,所以到了这时候,夏侯欣便紧关起大门,闭门家中坐,满心戒备,只等外面的消息。
看家护院啊,特别机的,若发现有人来,便立刻会叫,还会扑上去咬,给主人帮了多大的忙呢。
夏侯欣已经惊醒,忙忙地披了衣服过来,对练彩师说:“你在这里守着,我去看看。”
练彩师则是劝:“娘,多了两条狗,拿什么来喂它们?小狗不事,大狗吃得多,我们有五个人在这里,旁人总要掂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