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挑眉：“哟，你还认得叶五呢？”

        “你不要在意那些……他们只是不了解你而已。”

        “听众既散，不如和我同去思齐书市？”

        侠士将书卷展开后码得整整齐齐：“也是，等我逛完后也差不多要离开了，我还打算去藏剑见见我的好兄弟叶凡……”

        “怎么？”

碌无暇顾他，加之毒发多在深夜，一有预兆侠士便躲到万书楼的三层阁楼间，忍一夜也就罢了。偶尔昏沉时侠士也会想到自己是否太过冲动用玄蛊引毒，但随即杨青月忍痛的模样浮现在脑海里，他瞬间便打消了念，甚至还有些得意自己想了这等好主意。

        而后他也不再逗留，眸停在侠士上几秒后便转准备乘来时的小舟离开。侠士被打量时心底里莫名憋了一气，在看到杨青月毫不犹豫地踏上甲板时，赌气般冲上去扯了他的衣袖，惹得杨青月一挑眉回直直与侠士对视。

        远的大师听到侠士提起她，急忙摆手示意不要考顾虑自己，朝着侠士将双手拢在脸颊两侧故意拖了长音：“我——无——事——你——快——去——吧——”

        “是我搅扰了。”

        仿佛亲密的恋人牵手同行一般。

        侠士胡思乱想时并未注意杨青月面容上的表变化。他惯常的笑意忽然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困惑和不可置信，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侠士，然而只一瞬便恢复成先前的模样，轻声开：

        侠士在庭中放半人的书卷后了把汗，问向正在整理茶几的大师。她放手中的茶盏回复：“大概一周时间吧！”而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侠士笑了笑，“要是嫌无聊可以去思齐书市看看，别总闷在这里，趁着天气好多转转嘛。”

        当连绵阴雨终于结束，千岛湖再次被温煦日光照耀时，长歌门上一片雀跃，连年轻弟私称呼“老古板”的鸿鹄院里的弟也躁动起来。侠士也一样被这兴奋的绪染，当大师唤他帮忙晒书时满答应，吭哧吭哧开始搬书。

        侠士这般想着，又惫懒地在床铺上翻了个。万书楼有几个与他亲近的小弟，有时还会上楼寻他，嘴里还念叨着怎么雨天神晴天就蔫了。侠士边笑边抓抓松垮的发髻，任不听话的发丝顺着他的指尖泻散落在他肩膀上，与衣领的红梅枝虬在一起。

        侠士不知杨青月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他听了多久、听到了多少。想到自己说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侠士忽然有些心虚地拧了拧鼻。他停后，众多弟从故事里，自然也发现了杨青月，有的弟一声怪叫后飞速跑掉，剩的弟有些战战兢兢向他行礼，有些愣在那里仿佛失声不知该说什么。最后，还是大师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迎上去唤他：“大公。”

        反正自己终有一天会离开千岛湖，离开长歌门。

        相比于他这里的火气氛，那边竟有些令人心碎的落寞与寂寥。

        既然说起叶凡挑起话，侠士眉飞舞起来。他手上活计没停，从叶凡唐小婉私奔开始，絮絮说到叶婧衣和卫栖梧，以及自己勇闯荻花圣殿的故事。虽然侠士并无生花之能，但他的故事讲得确实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半支香的时间旁便围了一群小弟，连见多识广的大师也瞪大了睛认真听着。

        庭院里叽叽喳喳闹非凡，也引来了另一位不速之客。侠士手舞足蹈学着烛龙殿中醉蛛老人的癫狂神态故意吓得胆小的弟大呼小叫，正当他嘿嘿坏笑时抬便看到了渡树那个熟悉的影。

        侠士非常想答应杨青月，可转又想到忙碌的大师，嘴角一撇一副失望的样：“但我答应了师帮她晒书……”

        侠士声音很低，但他微仰着神定。杨青月看到他眸中波光粼粼，心一，顺着他刚才拽着自己衣袖的右手绕了一圈，穿过他没有束护臂的松散袖，恶作剧似的紧紧扣住了他的手腕，牵引侠士靠近了些。

        既是如此，侠士便也乐呵呵地随着杨青月上了小船。登船时杨青月主动松开了两人相握的手，让侠士心底里涌一丝惆

        仿佛非常肯定侠士会追上来，他的脸上浮现一丝戏谑，衣袖也放任侠士紧攥着，直到侠士因为冲动红了脸颊悻悻地松开手。

        “师，这书大概要晒到什么时候？”

        “……所以那黑鸦陶寒亭竟是遭受了这般苦难，倒也难怪……”有个稚的声音响起，似是对恶人谷十恶之一的陶寒亭起了怜悯之心。可是接着另一个声音又反驳于他：“若只是为报方紫霞的仇，杀了仇人也就罢了，可他又杀了多少无辜之人？怎能因此说他其实是好人？”

        被制住手腕的侠士其实有些困窘。他模糊觉得自己与杨青月现在的姿势颇为暧昧，但他又从未与其他同有过如此长时间的接，安自己这不过是表达亲近的动作，也就顺从杨青月握住他的手腕没再挣开。然而即使努力着心理建设，侠士还是到被杨青月泛凉的指尖碰的肌肤着火般灼燃起来，很快一抹赤便爬上了他的耳廓。

        杨青月似乎早预料到会是这样，垂了眉，嗓音平静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