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洛瞪大了睛,一就忘了工分的事:“先前零星来的几个都是中文凭,怎么这次安排大学生?”
想到有多的粮,她也不再惦记工分的事,于是便挂上讨好的笑容,叮嘱队长:“舅爷路上注意安全,这些年拜托您照料我了。”
“你不吃东西,坏了,还怎么革命?”嬴洛看他喝了,重新有了笑脸,去给他拿腾在锅里的霉豆角和玉米饼。
惊天动地的咳嗽把她拉回现实,一转,只见新来的知青蹲在地上,痛苦地咳嗽起来,小辫在背后一一。
她张了张嘴,没声,心里好像有理解队长中的“骨”三个字,究竟怎么写。
“应该的!”队长翻上,一扬鞭:“你的好日在后呢!”
“我住在林场,哪能等天黑了再走?”嬴洛争辩:“女六男八是没办法,但我得比那些磨洋工的多多了!”
“对,上海是什么样呀?上海的姑娘是不是都穿花裙?我妈生前攒了布,说给我一条,后来风向变了,穿花裙怎么也不太合适,我妈正好也死了,布就压箱底了。”
“大学生就不用接受贫中农再教育了?”队长把烟扔在雪里踩灭:“上面还是特意关照过了,他懂什么拉、腊肉文的,不能太难为他……不过,这人是个骨,小嬴同志,你得让他收收脾气,不然早晚死在这里。”
“吃早饭是走资派作风,我不吃。”青年咳嗽地两颊泛红,声音像是噎着一样。
说了一会儿,她才发现,青年只喝了两,既没吃霉豆角,也没吃玉米饼,巴巴地坐在那里,着一张憔悴的脸,不知在想什么。
嬴洛没理他,给他从锅里舀了一碗,装在破瓷盆里。
给你争取!”
“咳咳??”
“好啦!这也是关照你……”队长斜了一青年:“知青们来的第一年,上面每月给40斤粮,不用挣工分,你和他一块儿,饿不着。”
杂的在丛林里渐行渐远,她把脑袋想破了,也捉摸不透这句话的用意。
“一会儿陪我去转转,我给你安排工作。”她喋喋不休地说:“现在这么大的林场,只有我一个人,我只上了初中,很多问题都得跑到村里去请教知青,你看……这里多需要知识青年!”
她赶紧让他卸行李,帮他搬到另一间空房里,拉他去堂屋坐:“你吃过早饭没有?”
大多数的知青脾气很好,小分的脾气很坏。先前大队里来五个知青,三个很快和他们打成一片。
其余的两个本来也不服教,后来疯了一个河了,剩一个生了孩后也踏实了。就是人变得不太机灵,像针叶林里冻得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