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都要去见妹妹,一是送钱二是看望。”
“但是后来突然有一天开始,浅川小再也没有亲自去见过妹妹,而是改成了线上给钱。”
“我们调查了浅川小和她妹妹的聊天记录,发现是妹妹拒绝了浅川小的看望,原话是【你拍的那种东西就连我的同学里都有人看过了,真的很丢脸很不光彩,要是你来看我被同学发现你是我,我在学校里怎么人啊?以后你就别亲自来看我了,生活费和学费直接打银行卡里吧。】”
源稚生闭了闭。
像是只过了一会儿,又像是过了很久。
他终于睁开,语气平静:“继续。”
“后来……”
后来的故事乏善可陈。
养母的病在靶向药的控制稳定了两年,但最终还是产生了耐药,在所有医疗手段都用尽之后,迈向了生命的终结。
浅川花音当初是为了养母才会选择这条路,在养母去世之后,经济压力减轻的她本应离开公司,但当初合同一签就是十年,天价违约金让浅川花音本摆脱不了窟,再加上那家公司有黑背景,为了惩罚“不听话的浅川花音”,除了拍摄以外,她还要被迫去陪黑里的“大人”。
“……‘大人’?”源稚生轻飘飘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仿佛着锋利的冰刃,“哪些大人?”
“其实就是类似火沼组二把手、三把手那种级别的人。”乌鸦说,“都是些给少主您提鞋都不的东西,但对底层的女孩来说,的确是很恐怖的大人了。”
即使源稚生没说话,乌鸦也能受到他近乎于暴怒的怒气。
平日里连觐见少主都不的东西,居然敢肆意羞辱玩他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犯这样的大错,这些人死一千次一万次都抵消不了他们的罪过。
养母死了,妹妹嫌弃自己,想离开却又逃离不了窟,接来的人生不仅一望得到尽,还要不停地重复着让她心都备受折磨的拍摄,浅川花音就像一紧绷到极限的弦,终于悄无声息地断掉了。
她把所有积蓄都转给了妹妹,然后在公寓里自尽了。
浅川花音没有除了养母和妹妹以外的亲人,因为常年搬家和工作质,她也没有时间去结识朋友,妹妹也不愿意承认这个,所以死后没有人替她举办葬礼,火化之后她的骨灰就和其他那些无人认领的骨灰混在一起,草草地放了同一个小罐。
她死的时候,才刚满十八岁。
这就是浅川花音短暂卑微又渺小如尘的一生。
在她死去以后,还有无数人对着她生前的一切品论足,到求资源。
公司还打算继续售她此前的作品,再最后一波血。
这就是他的妹妹。
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妹妹。
他从小无父无母,和双生弟弟源稚女一起长大,就连现在,他也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更不知自己还有没有其他的兄弟妹。
或许是冥冥之中血脉相,他竟然只凭一,就认了她。
在稚女死后,他在这个世界上,原本还应该有的,另一个亲人。
可是她已经死了。
源稚生久久地凝视着新闻照片里那个漂亮却苍白的少女。
她穿着的女仆,脸上带着可的笑容,然而在不起的角落,她的手腕上,却全是密密麻麻的伤痕。
那是割腕才能造成的伤痕。
在她决定去死之前,或许已经自残过无数次了。
源稚生和弟弟从小被寄养在养父家,在被带回蛇岐八家,成为黑少主之前,他也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寄人篱漂浮茹萍的受他再了解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