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的示好合合理,但时应之所以会多闲事并不是为了打动谁,那他到底为什么浪费生命跑来派所帮助对方呢?这完全没有理,因为他这辈从来没扶过老太太过路,确实算不上善良人士。
他不该给程思行方便,毕竟这狗东西车时跑得飞快,本没认他。
果然,不求回报好事的神面貌还是不适合他的刻薄质。
芳芳瞪圆睛,嘴里噼里啪啦,简直没想到面前的陌生人竟然为了她这么大的牺牲,一时间她对时应的好更胜。
光是这样就算了,面包车行驶了不到五分钟,右边的大爷竟然像嗅觉失灵一样,从地上的塑料袋里掏几个不知捂了多久的煮鸡,一接一嘴里咀嚼。
午在车上还那么心的时应此刻看起来有些冷淡,芳芳不解地追上来,再次发问,“哎,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你家住哪个区啊?老城还是新城?耽误你这么长时间,我也不好意思的,我这人最不欠别人的,为了谢你,我请你吃顿饭吧!”
一闭,耳机里正在随机播放着周杰的《七里香》,可是哪里香?这本就是专属时应的恶臭葬礼,如果不是被指住的膝盖还在知疼痛,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地狱了。
“啊?你本来要在半山车?我去!你还专门为了我的事儿跑到这么远。那我更过意不去了,咱们加个微信吧,回你过来我请你吃饭,或者,我去半山的时候也可以联系你。最近山上的快熟了吧,我和我朋友每年都过去那边的酒庄采。”
忍着呕,时应重新从背包里掏两个罩,一个罩在原本的罩外勉抵抗气味,另一个上拉半寸,脆把睛也捂住。
十米外,面包车一脚刹车到达上车,电话屏幕亮起了一串陌生号码,是司机在乘客上车。
他声音涓涓,使用着杜尼式微笑,架势好,但说的不是人话,“要不这样,实在过意不去,您就把我回半山的车票给报销了吧。我坐西城行,车票是42元,您这边后续还要发票吗?我可以开。”
“谢谢,不用了,我现在回半山,刚约了车。”
因为是最迟一个上车的,副驾驶的单人座和车厢中段的双人座都满员了,窗外哭丧着脸离开的芳芳正在叹“这真是倒霉的一天!”,车好不容易挤后排三人座位的时应也是这么想的。
语半刻,时应实在不知要怎么解释自己愚蠢的行为,他没必要对不在意的人撒谎,更不愿加陌生人的微信,所以还是直白:“没关系,不用对我到抱歉,其实会过来也不是我的初衷。午……可能一发神经吧。”
为了省油,车没开空调,车一启动,车窗外面来的劲风将左边大哥腋窝的汗臭味一一地送到时应的罩里。
在浪漫的场合里贸然谈钱很冒犯,时应猜到她会是这种反应,没再停歇,揣起手机,大步星地往面包车的方向走。
这是理和法的双重攻击,就像碰到他人在厕所里吃泡面,观者真的很难舒服。
芳芳先是愣住,再然后意识骂了一句:“有病吧?这是一码事吗?你想钱想疯了!”
说着,他平铺手机屏幕,但那上面明晃晃的,打开的是自己的微信收款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