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周枝芒慢悠悠地笑起来，他确实喜这样的。他摆了摆手，说：“吧。既然是妾，挑个吉时找个小轿抬来就行。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要东西自己去账房挑，别来烦我。”

        “你没见过那个姑娘。你知吗，她当时跟着行礼，偷偷摸摸地看我的脸，我阴着脸吓一吓她就怕得要命，也不敢跑。”他把手伸来比划，“她上的衣服还不合，大了，不知是李家里哪个千金的旧衣。”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周枝芒，“还有一，我觉得你肯定会喜。她睛圆，又大又圆，转起来有可怜劲，真可。”

        不错，周枝芒正是那位宛若仙女凡的将军夫人。只不过他是男而非女，和将军之间也只是相看两厌的兄弟谊，要说关系好，那确实是一同长大的发小；要说关系坏，那还真是三天两抡一架。两人到底如何成的婚姻，还要从他们俩小时候说起。

        两人的母亲曾是闺中密友，在两人生前就指腹为婚。沈翊鸣生时顺顺当当，是个大胖小。周枝芒生时却难产，导致弱，连带母亲也受损，虽然在心调理后远离生命危险，却还是不如同龄人康健。祖母便想一个法，将他当女孩养，好骗过阎王爷，让他无法叫鬼差勾走周枝芒的命。谁曾想，不止骗过阎王爷，还骗过瑞城里的所有人，除了皇家和自家人，谁都不知这个秘密。或许是因为当被成女儿养大，周枝芒生得着实白净丽，琴棋书画也样样通，礼仪大方周到，确实是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到了成婚论嫁的年纪，为了掩饰这个谎言，谁也没问过他的意见，周枝芒自然而然地被嫁将军府这个早已经串通好的家。沈翊鸣打小就笑他穿女装，结婚那天更是在婚房笑得几乎要昏过去，烦不胜烦。

        不过，周枝芒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以后会因为这事被瑞城人冠上“贤妻”的称号。他们会说，将军夫人自己无所，心有愧疚，不惜排除万难，亲自为将军纳妾，两人果真是伉俪深。说书人还把这事编成故事，在茶楼里讲，简直名得可怕，周枝芒早晚有天会听见。不过，等到他那时的反应，又会是另一回事了。

        “还记得之前上门的李家吗？李家主要把一个通房生的孩送来妾好巴结我，我猜，如果不是为了这事，她死在哪个角落都没人。”他闷声笑起来，“他甚至还把人带来给我看了一，所以我也看了一。我就决定把她留来了。”沈翊鸣笑得睛眯起来，笑得很温柔，却让人有发，好像他正酝酿着什么坏心思，“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的极力反驳，倒不如说，他也有些期待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