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都是湿的,须佐没有说话,回应他的只有车在路上疾驰的声音,八岐稍微转,仰面躺着,伸手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腕和手指,摸了摸自己脖上只余项圈的颈环。
“蛇是不能关在笼里养的,你把它关在不喜的地方,它就会以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方式突然死掉。”
他像在自言自语,咙里带着嘶音,“人类真是可怜,所有倾注过的和心血,在不可撼动的死亡面前都不值一提。”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可,”他慨,“戏演得太过就假了,须佐之男,你之前明明知的,怎么现在反而忘了,是因为假象太过甜,让你飘飘然了吧。自以为驯服了我的觉就让你这么快乐吗?”
须佐沉默以答,八岐固执追问:“人类的如此脆弱,可能一不留神就会死,神将大人,你还是不在乎吗?”
他目光灼灼,每说一句话都让他痛得要死,但神里却固执携着他现在的状态并不允许他有的亢奋和愉悦,然后他自问自答,语气如同咏叹:“你在乎的,你不仅在乎我会不会死,你甚至还在乎我疼不疼,所以才把你的镣铐换成了金链,这是不是也违背了你的天?”
“须佐之男,你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希望自己是神吧。”
“人类之心确实是个累赘,但为此而变得面目全非却不止我一个人,”八岐望着后视镜中须佐的脸,欣赏了一会儿,觉得心满意足,好像忍受所有痛苦就为了此刻,他又笑了起来,“有形之,总是太依赖于形,形一旦消逝,得到的就都没有了,就算轮回,已拥有的又还能剩多少呢。神将大人,一次你还困得住我吗?”
“我说过,”须佐回,“我驯服得了你一次,就也驯服得了你第二次。”
他面无表,回话的声音冷若冰霜,车开得却像不要命,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微抖,但都被他压住了。八岐像是不可自抑地大笑了起来,他没有能大笑的力气,声音便像呜咽一样,诡异又轻灵。
“你不到的,你太我了。”
“到懫时便近杀,”他笑,“千次万次,总有一次,你困不住我,就像今天的赌约你赢不了一样。”
八岐摸着自己的脖颈,柔声慨:“真有意思啊,人类的,虽然让我被困,但别离苦,它能让你也同样受此折磨,倒也值得。”
须佐在后视镜里看八岐的脸,他虚弱到像是要被黑暗隐去,但神却带着笑,须佐望他一,忽然像是回到了他们第一次上床的那天,他奄奄一息地靠在自己怀里,神却又亮又野,半分示弱意思也无,是真真正正,不可驯化的冷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