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久安的手已经握住布条一端,凝竹却并未松手。
贴寝衣上本就沾染着凝竹特有的香气,她本人又贴得极近,双臂圈着他的宛若虚抱,女幽香宛若无形大网在顾久安周遭轻,淡雅中混杂着几分馥郁,温柔中夹杂着一丝妩媚,丝丝扣,若即若离,恰似前柔柔压着的温玉指,毫不经意,撩人心尖。
待整件寝衣被撕成布条,凝竹将布条拿在手中,开了,“我想起这件衣服是饮月蚕丝所制,能化瘀止血,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包扎一。”
时纾知凝竹现在连拧一件衣服的力气都没有,肯定撕不开那件寝衣,到来只能求助顾久安。
顾久安顿住了,目光沉沉地看着凝竹,脸上依旧无甚表,凝竹却知到了几分责备。
“事关我们能否安然去。”
顾久安沉默片刻,伸手取布条,“弟自行包扎即可。”
手臂与后背青紫红一片,带着几钝划伤的狰狞伤,半寸左右的狭长剑伤遍布肩胛的肌肤,有的伤中尚有细小的碎刃没在肉中。
顾久安转过来,看着那件寝衣,未有动作。
那接来就会是她喜闻乐见的剧,顾久安俯掀开凝竹外袍的衣摆,一缕一缕撕开她的寝衣,一寸一寸瓷白如玉修长匀称的小……
时纾想象的很完,过程中该加那些意外推波助澜都想好了,却见听凝竹对顾久安开了。
“合理啊,这个世界就是围着你转的,女主有件温肌养肤的衣服不是太正常了吗?”
时养肤,有伤时疗伤,用它给顾久安包扎伤,便可化瘀止血。”
“你的手和手臂都受伤了,别再扯到伤,还是我来吧。”
“这……”
虽然已经猜知到他伤的不轻,但也没想到会如此严重,凝竹心揪疼了一,呼凝滞了一瞬,心间涩意涌动,“你怎么……就不知喊疼呢?”
“把上衣脱了。”
“我来会更快一,那人修为深随时可能发现我们,不宜耽搁。”凝竹说完便上前一步,以左手托起他受伤的右手。
顾久安顺从地转过,凝竹依次脱外袍和寝衣,穿上了外袍,将寝衣提在手中。
顾久安顿了一,接过,像撕纸一样撕开。
她急忙拿起布条从手臂开始为他包扎,到后背时,先小心地清理伤中的碎刃,然后从肩膀一圈一圈缠绕绷带,自上而为他包扎。
他也可能闭着,那就更有趣了,只能凭觉摸索,那摸到哪里就说不定了……
顾久安好似屈服,手悬在空中一动不动。
“无碍。”
凝竹取来一布条,小心地搭在伤之上,饶了几个圈,熟练地打了个结。
“你就不能变来一些草药吗?”凝竹蹙眉问。
顾久安的手掌后缩一想要,却被凝竹疾手快地抓住了他未受伤的修长手指,轻蹙秀眉似嗔非嗔地说了句“别动”。
似乎是为了印证凝竹的说法,顾久安右手手背上早已止血的伤开始沁细小的血珠。
顾久安肩背宽阔,凝竹单臂绕不了一圈,只能一只手将绕了一半的布条在他的上,另一个手牵着布条一端继续缠绕去。
“你能不能再转过去一,我想再整理一衣服。”
两人双目僵持了一会儿,顾久安再次败阵来,无声地褪上仅余的那件白中衣。
“你看看这四周,那里像是能长来草药的样?若是女主受伤了急需疗伤之,天或许还能许可,可你目前安然无恙,这种违背世界逻辑的东西可加不了。”
原本便疤痕遍布的,又添新伤。
“别犹豫了,叶无极上要找到你们了,你赶紧撕几缕布条给顾久安疗伤,我趁这个时间给你讲讲剧。”
她试着撕了一,手中布料纹丝不动,轻叹了一,说,“我想起一件事,你帮我把这个撕成布条吧。”
“你给那件衣服加的设定便合理了吗?”
一时间,凝竹又在顾久安的脸上看到了叶百川的影,这让她莫名心虚,“既已撕开,便别浪费了,叶无极修为深,你的伤势恢复一分,我们便多一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