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竹在心中补了半句话。
凝竹用手指上他的眉心,查探了他况,不禁蹙起了眉,气已经侵染了他的全经脉,他定然如同利刃搅动一般疼痛,换作旁人早就疼得在地上翻了,也就是他还能安坐于此。
“我可以。”顾久安又急又快地打断了凝竹的话,“圣女不必如此!”
明明虚弱无比,声音却透着决,凝竹无奈地消除了法印,将洁白无瑕的手腕展示到他面前。
及他手腕那刻,指尖明显受到一冰凉,凝竹微微蹙眉,又挥袖在房中布一个阵。
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在顾久安苍白的脸上凝结,但他紧闭薄唇一声不发。
一切准备妥当,可动手之前,凝竹却犹豫了。
顾久安毫无防备地看到这抹亮,只觉心中一悸,连忙低了,避开了凝竹的手撑着地面想要独自起,可失力过于严重,他晃动了一未能成功,凝竹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了他,不容挣脱地搀扶着他站直了。
着一幽深复杂的神,她缓步走到了屈膝坐在地上的顾久安面前,向他伸了一只手。
“好。”
顾久安敛眸,僵地了手臂,轻轻了句,“多谢圣女。”
凝竹顿时面喜,眉间的笑意比屋中灯火还要明亮。
凝竹担忧地看了一,轻声说,“顾久安,我要除你气了,你会更难受,但一定不要反抗我,我在房外设置了结界,你若忍不住可以叫来。”
顾久安的嗓音沙哑又虚弱,却说得毫不犹豫。
一个挥袖,倒塌的桌椅屏风恢复原状,房中亮起了莹莹灯光。
她牵着他的右手放到了那个印记上,说,“这是连着我上全死的法印,只要你稍微攻击这里,就能在瞬间将我毙命……”
很快,一力量开始扯拉他心脉上那团气,顾久安的眉随之紧蹙,间难以自抑地传一声
一柔和又纯粹灵力缓缓注顾久安,汇他残存的灵力,挤压着经脉中的力向盘踞于心脉最的那团力近,自末端清理一半经脉便再难前。
柔和的笑意自凝竹嘴角晕开,“这个我自然知晓,我是确信你不会伤害我。”
“我和小叔在外面说的话你应该听到了吧,我……”
哪怕你真的控制不住杀了我,也只是助我早日回到现实世界,我还要谢你。
上次顾久安完全昏迷毫无意识,她才能够畅通无阻地控制他的力量,可现在他是清醒的,自经脉中剔除气如同刮骨疗毒,痛苦万分,就算顾久安再怎么信任自己,也会本能的想要反抗那令他难耐的力量。
凝竹还未说完,顾久安就如同被到一般猛然回了手。
见他如此不自然,凝竹只当他不喜与人接,也不求,放弃了将他搀扶至床上的想法,挥手招来两个打坐的蒲团铺到地上,扶着顾久安与自己相对而坐。
一个人真的能够在清醒的况卸除全防备,克制住所有本能,任由另一个人施加痛苦、主宰生死吗?
无论她刚刚为了劝说叶百川如何夸海,真正动手的前一刻,她想的全是即将面对的凶险。
顾久安垂眸看了一又看向了凝竹,正说,“此印非同儿戏,圣女绝对不可再于他人面前施展此术。”
“我知你信任我,但人在生死之际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本能,这只是给你加上一层心安。”
顾久安又很快敛了眸,摆好了日常打坐的姿势,轻轻地说,“劳烦圣女。”
“剔除气痛苦万分,你必须全心地信任我,哪怕有一丝反抗你就会经脉错乱而死……”
顾久安还在极力忍耐,自间极快地溢一声“嗯”。
“不必,还请圣女撤回此印,否则弟宁愿死也不愿再接受圣女援手。”
思索片刻,凝竹以手指先后过自己的眉心、心、丹田,最后在左手手腕结了一个印,那现了一个闪着白灵光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