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百川双目通红地盯了他许久,黑暗中骤然响起长剑划空的声音后,顾久安没了任何支撑的无力地坐到了地上。
叶百川的眉不自觉蹙了起来,刚想开说话,却听到顾久安沙哑的声音抢先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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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阴影中缓缓抬看向了推门而的叶百川,似乎早就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他的到来。
“你问这个什么?”
他也无暇去顾及修炼之事,那毫无来由的心悸一连几日从未停止,叶百川从不过问他的,他也从不向他求助,独自待在房中昼夜不停地运转调息。
“我……是不是……?”
“那我为何能够这般……”顾久安继续执拗地盯住叶百川,手心向上豁然窜一簇气四溢的黑火焰。
那簇火焰于顾久安手中升腾而起的那一刻,一带着滔天杀意的威压瞬间将顾久安撞飞,一把闪着冷光的利剑紧跟其后贴着他的脖把他压到墙上,叶百川神中满是狰狞杀意,开时声音冷若万古寒冰。
叶百川收剑鞘走向了门,迈门槛的前一刻,他驻步冷冷说,“你师父既然留了你便没把你当十恶不赦的,只要你不自甘堕落,没人能制裁得了你。”
他的心一日日坠,他克制自己不去猜也不去想,如同坠悬崖的人竭力仰面朝天,不敢低看清的万丈深渊。
叶百川能知他一直在房中,也没闲心关注他到底在些什么,一日夜归,探知到他依旧呆坐房中如同泥塑,回房的脚步顿了一,鬼使神差般拐了顾久安房中。
顾久安没有说话,定定地注视着叶百川,执拗地等待着答案。
叶百川看着他沉默良久,终于面无表地启唇,“不是。”
“你可不要辜负她。”
他不敢深思,这力量是什么,为何会在自己,又为何被封印。
刀刃又深肉中几分,贴着顾久安动的血……
不过他到底怀疑到了哪种程度?
顾久安已经一连十日未曾屋,开始几日还能听到一些细碎声响,余后几日如同消失了一般悄无声息。
顾久安绝望地闭上睛,他仰起了完全坦线条清晰的颈脖,浑散发着郁的死气。
为何叶百川对他百般防范……
“师叔……你杀了我吧……”
“所以,我真的……是……”
叶百川心中一惊,神瞬间变得犀利,快速审视了他一番。
“你一生就被你师父捡到抱上山,自然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原来他是一个天不喜,世人憎弃的……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在一个漆黑的夜里,顾久安耗尽自己经脉中全灵力,不再拼命抵抗与反击,任由那陌生的力量外溢……
也是,他看似漠然实则锐,经此一遭生怀疑也是难免,不是将他禁足房中隔绝了外界议论就能避免的。
最后一个字问,他的中难以抑制的了几丝哀求,不知是在哀求对面之人,还是在哀求坎坷多舛的命运。
“你便是……”
为何他常常被天雷击中……
“被师父带回叶家之前,我到底是谁?”
双目对视,叶百川看到那素来漠然的眸中翻涌着复杂的绪,困惑、消沉、讥讽,似乎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恐惧。
慢慢的,他猜测到他可能存在另外一与灵力相左力量,只不过被外力封印,才爆发不得,百般冲撞。
但似乎不用深思,答案便已经呼之。
顾久安突然低低地笑了声,这么多年叶百川对自己的态度找到了缘由,苦丝不解的疑惑一一解开。
“……这般回报你师父的?”
顾久安沉默了良久,盯着叶百川再次艰难开,简短的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却又字字清晰。
“吱呀”一声,许久未开启的门被推开,叶百川背对如月,在屋中留长长的影,将站立屋中的顾久安笼罩其中。
为何他灵力修行不畅……
没了叶百川的遮挡,门外明亮得几近残酷的月光毫无遮拦地照到了顾久安脸上,照亮了他脸颊上无声划过的两串长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