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胡说八,不要命了么。”柳玉芙哭笑不得地斥她一句,又深深蹙眉,中只有担忧,“你可切莫犯傻。中原人不比西漠人心思单纯,更何况此地是盛京。你面对的是一个自小在阴谋、暗算、争权夺利中长大的皇室弟!这样的人,怎会是良善之辈?又怎会毫无目的向一个非亲非故的人示好?”
柳玉芙眶顿时红了:“傻丫,你是为了帮我,才去冒险接近宁王吗?你怎能犯这样的傻?”
柳玉芙的母亲擅长制香与刺绣,凭借着手艺让落接纳了她们娘俩。多年以来,她们与落人民一同吃住生活,除了相貌,几乎已与西漠女并无二致。牧拾一幼时穿的衣裳,都是柳玉芙的娘亲手制的。
柳玉芙:“……”
柳玉芙听得缘由,仍是顾虑重重:“你应对刺客时,想来是展了手吧?如此说来,我倒也明白了王爷为何看重你。除去你搭救了他这一层缘由,恐怕还因你这一武艺。我早说过,你虽有本事,在外却不能轻易暴,否则必会招致隐祸。”
牧拾一便说起机缘巧合之赶走刺客救王爷的事,只不过隐去了王爷中毒的细节那夜两人之间的亲密接。
她们母女是逃难来到西漠的。据说柳玉芙的父亲因为一起私营盐铁案得罪了当朝丞相,被发边疆,但发的路途中遭遇丞相派的杀手暗杀。为了保全妻女命,柳父买通了一名车夫让二人逃走。分散之后,母女俩扮作难民,一路辗转来到了西漠。只因朝廷的势力再深,也不会深这蛮荒之地。
“什么?你见到了宁王?你还和他成了……朋友?!”
“我现在在王爷面前,也算是能说上两句话了。只是我并不清楚这些大人之间的纠葛,不知该怎么帮你,只怕万一说错了话,反而害了你。但,你需要我的时候,不要同我客气,我愿意为你任何事。就算冒着砍的风险我也不怕,寻常官兵可奈何不了我,大不了跑回西漠去。”
她心中知晓,柳玉芙的话是于对她的真心关切,话虽不好听,却不无理。柳玉芙比她年长两岁,两人自幼相识,有着一同长大的分,如她的亲一般。所以,她自然将的话听了心里。
“我若是王爷,边可用之人自然是越多越好。”柳玉芙没好气,“更何况是你这样的笨丫,稍微赏簪,就能叫你一心向着人家了。”
“是呀。王爷真是个好人,只可惜骨太弱。别说跟我比,恐怕连你都能轻易折断他几骨。”
她与柳玉芙结识时,二人不过都只有六七岁。与她这娘亲捡来的野孩不一样,那时柳玉芙的娘亲尚在,是一名丽温柔的汉人女。
见她神低落,牧拾一心中也随着难过起来。她伸手揽住柳玉芙的肩膀,紧紧抱住了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于是柳玉芙离开了西漠,只来到盛京。
“但王爷边也不乏手啊,我曾见过他边的一名黑衣侍卫,手不凡,武功绝对在我之上。我这功夫,未必就能了他。”
牧拾一沉默片刻:“……倒也不是。其实是因为王爷相貌实在好看。”
“罢了,许是我多虑。兴许宁王真如你所说,是个难得的善人。”柳玉芙苦涩一笑。
牧拾一一怔,不由得抿起了唇。
,各自诉说着彼此的近况。
但在两年前,柳母也因病离世,独留柳玉芙一个人。
她离开西漠的时间比牧拾一早一年,且目的明确,直抵盛京后开了间香料铺,又与运货的商队打好了关系,暗中调查当年的案件与父亲的落。她还存着一丝渺小的期盼,期盼父亲当年与她们母女分离后躲过了杀手的追杀,在某个远离中原的地方仍好好活着。
“无论是因为什么,你自己小心着些,”柳玉芙语气凝重了些许,“与宁王相交就算能得到什么好,也远不及掉脑袋的风险大。你可切记,莫要卷大人的权利斗争之中,否则,一步踏错,便是我父亲的场――不,只怕比我父亲要更惨烈。”
“我……我才不是因为簪呢。”牧拾一小声嘟囔,脸颊微红。她真有向柳玉芙倾吐一切的冲动,但她也晓得那夜的事绝不能叫第三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