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骗似乎尤其紧张起来：“……我不是故意……”

        “白焱妹妹，我还要什么吗？”小哑巴突然说话。这可把白焱吓了一大，“你能说话呀？！”她惊讶得都忘了要回她作画的工，“那你怎么不早说？你这小骗。”

        他说妈妈的时候，语气里涌动着一种别样的恳切。白焱是多么聪慧，一就猜到他以前没有妈妈，被她妈妈找了回来，才有了妈妈。她伸手摸了摸她哥哥的脸，叫他差掉泪。接着她又紧紧地抱住了她哥哥。她一，能够让他把脑袋靠在她肩膀上。

        男孩胆小地后退了一步。

        白焱面无表地瞪着他，接着突然一个极为天真的灿烂笑容，好像她的某种幼稚的猎奇心理就这样被满足了。“从来没有人这样叫我！”她得意地笑着说，“她们一般都叫我白焱，或者白三火，或者小白什么的，我都听腻了！”

        “哦，你不能说话，是不是？”白焱自作聪明地折回去，拿了一张被她画过画的纸和一红蜡笔，到他手里，“那你写来吧。”

个绰号，呆愣愣地转，用他完好的左去看白焱。先前没有说，白焱胡闹起来就是一个小恶，但当她选择友好的一面时，谁都会觉得她可得过分：刚睡起来的凌乱的长发到打结，被她随便扎了两个低低的尾辫，一条披在后，一条垂在肩膀上；白焱安静时，脸上就闪烁着恬静乖巧的光。她不擅长皱眉，所以两条发又细又淡的眉总是无辜地、讨好地扬起。她的薄薄的，睛通常是黑的，在自然光面又能聚一琥珀，让人喜悦得想要好好亲亲这个小天使。

        “不是，还有一句。”

        白焱顿时可怜起他了，哪还想得起昨晚非要闹个你死我活的心。“没关系，既然你叫我妹妹，不你是不是我亲哥哥，你都是我哥哥了。”她非常讲义气地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白焱妹妹……”

        她哥哥满脸通红，一声不吭。白焱歪着，重新打量他：白焱有着白皙的健康的肤，他却又黑又瘦，像一把枯的木柴；白焱的睛神采奕奕，他却不仅少了一只睛，剩好的那一只，就算在讨好别人时也总是东躲西藏。她发现她哥哥就像一条自卑的野狗。

        小哑巴杵在她卧室门前，犹犹豫豫地望着里面。白焱冲过去，堵在门，不想让他，没好气地说：“你想嘛？”

        男孩嘴唇蠕动，搂着她给的纸张和蜡笔，哆哆嗦嗦地抖几个字来：“我，我叫……”

        她咯咯笑了大半天，发现男孩睁着左，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这才收起笑容，严肃地盯回去。而男孩又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白焱妹妹，她便再次忍不住嘿嘿笑，觉得这个称呼新奇极了，也察觉到自己越来越喜这个小骗。白焱忽然伸两只手臂，抱住了他的脖。男孩一动不动。白焱松开他，问：“你真是我哥哥？”

        “你就当我哥哥吧，”白焱说，“以后我们就不分开了。”

        等她从动画片里回过神，闻到饭菜的香味时，才发现小哑巴已经把好的荤素与米饭都一起盛到饭桌上了。白焱挠了挠，觉得这可谓是名师徒，便愈发快乐地起来，一蹦一地溜到饭桌那去。正要拿起筷去夹肉，白焱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轻轻放碗筷，作地朝对座的小哑巴微笑：“谢谢你呀。”

        “嗯？”

        男孩抓着纸和笔，先是低着，然后再抬起盯她的巴。他比她还要矮一。

        白焱见小哑巴看了过来，便松开他的手，教他怎么菜：“你先打开，再放去，关上，然后扭这个钮。好了，知了吗？”她紧紧注视着男孩，直到他微微了。白焱简直为自己的导师平到自满，她不再理会他，扭就往客厅跑，扑到沙发上开电视。

        “啊，算了。”白焱慈善地放过了他，“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没等他什么表，白焱便接着开始夹菜扒饭了。显而易见，她的表演只是为了彰显自己的东主的礼貌，并不多在乎客人接不接受。白焱吃饭很快，她吃得满嘴都是的时候，男孩还没动上几。她学着大人的样多往他碗里夹了几块肉，由于手短，还夹漏了一两块在桌上，但她还是认真地重新夹到他的米饭上。该的事都得差不多了，白焱就把自己的碗筷抱到洗碗池，漱了，兴兴地跑回卧室。她是一个忙人，还有一堆积木等着她搭。然而，那个不速之客忽然现在了门。

        她哥哥在她怀里发一声模糊的回应，与其说回应，不如说更像小狗的呜咽。白焱觉得怜又兴，因为她既可以被叫妹妹，又拥有一条狗了。

        “我还要什么吗？”男孩踌躇了一，说。

        “我以前叫二狗。”她哥说，“妈妈跟我说，现在我叫白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