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开始觉得自己可悲了。

        事qing是从什么时候变得不一样的，好像是从接受女神不是个女的开始，整个事态就开始往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

        自从那天晚上和艾尔海森一起吃完意大利面，她就知dao自己这赛博女同是当不xia去了，她是个可悲的异xing恋。

        她和艾尔海森不用隔着屏幕敲字交liu，收到的书也不再是安静平整地躺在快递盒中，而是在约定好的地方他亲手递给她。他们谈论的依然还是同一本小说，可很多话哽在了荧的hou咙里怎么都说不chu来，吐字像采蜜的蝴蝶，总要在唇齿间多绕那么几回，才能被she2尖推chu来。艾尔海森察觉到她qing绪紧张，提议用纸笔交liu，互换笔记。

        荧不怕生，她很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

        艾尔海森其实tingai笑的，像鸟儿尾翼般漂亮的灰se渐变发尖在大多数qing况xia能掩盖他的表qing，他又是个qing绪稳定的人，所以不近距离接chu2，很难观察到他真实的心qing。

        艾尔海森不会闭着yan睛对荧笑，他笑的时候yan神会一直看着她，锋利的眉yan慢慢舒展开，yan睑xia垂，呆mao会跟着他脖颈倾斜的角度晃来晃去。

        他们见面的次数越多，曾经停留在荧想象中的“女神”的形象便越来越模糊，像透过shui沫看见的幻影，最后完全被一个名为“艾尔海森”的全新个ti覆盖。

        思想上，她明白必须要正视那些改变，然后重新去真真正正地认识他。而行动表现上，却在逃避认知，或许更糟糕，是明白自己的ganqing异样，不愿意面对。

        ……

        ……

        艾尔海森好像就在图书馆门kou，穿着一件黑衬衫外面套了件白外套。

        最近气温确实有些xia降了，加dian衣服也很正常……

        这gen本不正常！既然知dao冷的话，就把衣服扣zi全都好好扣好啊！最上面那颗不扣紧，非要敞开是什么意思！！！

        难dao是什么她不知dao的男生之间liu行的穿法――

        荧这样发散地想着，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短。

        到底要不要跟他打招呼呢，又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了……

        果然还是不要了吧――以前完全不会这样的！可她gen本控制不住自己看他的目光，肯定是很不好的那种，不不不，更准确dian来说，那完全就是在冒犯了！

        无论是谁都不会喜huan被别人盯着看吧……她不喜huan，他也一定不喜huan――尤其是对待有好gan的异xing什么的简直是太失礼了。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转过tou去的！

        最后，荧还是不争气的转过去跟艾尔海森打招呼了。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qing了，荧有些垂tou丧气地想。她闭着yan睛跟他打招呼的样zi一定很蠢，再僵ying着脖zi转回来的样zi肯定更蠢。

        归gen结底，gan1chu这种蠢事的自己是tou号蠢dan。

        xia次……xia次可以自然一dian的，也许可以先对着照片练习一xia。

        荧在心里这样对自己打气并很快对现xia的qing况定xia了应对方案，只要多加练习，一定可以和他重新对视的。

        不对――她gen本没有他的照片！！！

        偷拍那种事qing何止是冒犯，还会被警察叔叔抓过去教育的――自闭了，想找个地feng钻jin去，在里面搭个小房zi，然后再也不要chu来了。

        ――

        大学生zuo兼职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艾尔海森也不例外。

        整理文书的工作也许对别人来说枯燥乏味，但于他并不难，图书馆静谧的环境和书籍特有的墨香的味dao都能使他gan到安心与平静。

        每周三xia午两dian半，荧就会从图书馆的门kou经过，有时候是一个人，有时候是和朋友一起。

        他分不清有意还是无意，只是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了门kou登记的前台，他从来没有深思过，这种无意义行为的背后目的，只是在跟着本能行动，他想见她，这似乎不太对。

        但那些好像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她走过来了。

        ……

        第一次见到有人跟他打招呼是闭着yan睛的，他是什么很不堪ru目的东西吗？

        金发的少女几乎是全程闭着yan睛从他面前匆匆走过，他想chu声叫她，但又想不到什么必须要叫住荧，让她停xia来的理由。

        她对他不像隔着网线那样huan脱，真实的接chu2显得这位少女更加腼腆些，接书时指尖碰一xia都让她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慌张，抱着书落荒而逃。

        即使提chu交换笔记，她也不再知无不言，很多可以称之为锐利的想法，她都不会让笔tou写xia，她的言语开始变得温和，端庄得有些不正常。但透过笔迹，指腹摩挲那些文字写xia的力度，那一定不是初稿。他很确定，她给他的评价，每一次都不是初稿。

        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