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服侍他起的侍从也顺从地退了去,任由男人接手了大都督的梳洗工作。
事很不对劲。
昨天被治疗的时候,他不是没有看到那些将领和侍从埋怨这个男人的神,从者被有意无意地排挤在外圈,只能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无法靠近。
――仅仅是他混乱中的寥寥数语,这位大都督就将他们的过往推测得七七八八,这是何等可怕的判断力。
清晨,睡了一觉神恢复的周瑜起洗漱,他瞪着站在镜后方,微笑为他挽起发丝的男人,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
得郑成功一阵心惊胆战,这一次,他的神智彻底清醒了,男人一骨碌从地上翻起,搂住少年摇摇坠的向外面大吼。
男人咬紧牙关,行将又开始燃烧的黑火焰一压了去,钻心噬骨的疼痛在横冲直撞,却无法抵抗他重新变的意志,怨恨的嘶吼回在耳边良久,才不甘地消散。
“来,先把药汤喝了吧,我会全说来的,那个失败至极的男人,是怎样遇到了相知相许的挚友,又是怎样猝不及防地失去了他……”
红的睛在镜中对上那抹金,像是看了周瑜的疑虑,郑成功这一次大大方方地报了自己的份。
等他再次睁开睛,就锐地发现军帐中的氛围发生了变化,兴霸竟然一脸兴地拉着那个男人同自己了晨安,走之前还大大咧咧地约定午时去练武场打一架。
郑成功……吗……
那么,就这么吧,将一切的阴暗和痛苦藏回最深,回朗大方、擅于交际的国姓爷。
“Archer是英灵的称号……难我死后被当英灵召唤来了?由你作为主人,我作为从者的相遇吗?你反复恳求让我不要离开,难,那段时光我们相得很洽……但是最后的结局并不是那么好?”
因为心力交瘁而没办法详细介绍双方的周瑜,只能先行躺歇息,想着等到第二天再向他的属介绍自己从者的份,最起码,并肩作战的将领之间不能有隔阂。
――既然被Archer召唤来,那就要以完成他的愿望为唯一的愿望,自的冲动和本能,必须要彻底地封印住,绝对不能再像今晚这样,害他绪大起大伏伤势复发。
越来越多的疑问从周瑜的嘴中吐,郑成功红的瞳骤然缩紧,即使是相了那么长时间,他还是会为Archer那锐聪慧的脑而心神震动。
……
“你一直称呼我为……Archer?我以为那是夜晚初见的错认,现在看来并不是。我们曾经见过面?”
复仇者转帐,看向天边的那轮满月,皎洁温柔的月中,他闭上,在心里定了决心。
周瑜眯了眯,昨天男人的癫狂还历历在目,他没有对郑成功现在的纯良模样放松警惕,而是再次发问,温和又犀利地直指关键。
这混乱的一夜,就在军中将领蜂拥而至,主治的医师匆匆赶来诊治大都督中结束,郑成功默默站立在外侧,看着脸苍白的周瑜服药汤,被妥善地安置睡后,才放悬起的一颗心。
……借由昏黄的镜面,周瑜又看了看后方的男人,昨天看到他脸上那几红的伤疤,也消失无踪了,男人的脸光洁俊,笑低梳着自己银灰的长发,眉间满是温柔耐心的神。
青发的男人没有被识破的惊慌,而是释然地叹了气,他放已经梳理顺的发丝,将一金丝木簪上周瑜的尾。
就像与Archer并肩作战的那个时候一样。
……
“以复仇者那副丑陋的姿态现界,肯定吓到Archer你了吧,从者可以自己的心意改变外貌,为了你后续的战略着想,现在的这副相貌更有利于迅速军营之中,请恕我擅自揣测后私的行动。”
他摸了摸自己的侧脸,不太好意思地继续:
“重见故人,昨天一时冲动失礼了,那么,请容我再次介绍我的姓名,我姓郑,郑成功,字明俨。”
“是的……Archer,我们曾经相遇过,也曾一起并肩作战过,那是我的一生中,能够回忆的少得可怜的温馨时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