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她。
这个时候,他便会找一个地方坐,颤抖地摸上的向导素,然后在稀薄的烟火中闭上。就这样直到它在他手中燃尽。
他断断续续地回忆,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久,很多细节都模糊了。
那天他是真的差死在那片崩落区里。
但是两年前她却在全识的天赋中测为伯劳的神,随后在天赋官的监考,合哨兵歼灭了一支虫群,斩获十只的成绩。
其实对于他来说,一人走崩落区不难,但她对着自己开了一枪。
但哨兵因为过于悍的力量,常常会陷狂化的境地,需要向导为他们神疏导。而向导也因为孱弱的与柔顺的神,需要哨兵的护卫。
她作为向导,居然有少见的烈神。
拥有这样的神,使她可以依靠向导的神力破开“虫”的蒙蔽,也能轻松地猎杀虫族。
而且,最致命的“虫”,居然在这个时候降临了。
但他只想多执行一些任务,尽快恢复到最佳的状态,然后找到她,亲手了结他们之间的恩怨。
她从小接受哨兵师父对她的训练,本也练到了不输哨兵的程度,依靠别名“屠夫鸟”的伯劳鸟神,在战场上轻松来往。
她摆摆手:虽然是烈神,但伯劳鸟严格意义上也不是猛禽……可能就因为这个,才符合一个向导的要求吧。
在遇见她以前,他从不需要向导素,也没有尝过向导素的味。而现在,他几乎要对这东西成瘾,即使这只是冰冷工业的人造质,但只有在它燃起的那一时间里,他才能不那么渴望她。
醒来后组织上层找他了很多笔录,一遍一遍询问他和她说过什么话、到过什么地方、过什么事。
那是在一旧时代废弃场的战斗,四皆是断残垣。她的伯劳鸟只有兵虫大小,将虫群的尸一只只穿在了残破建筑伸的钢筋之上,十分骇人。
这样的日越久,他的杀意也就越,也就越容易陷恍惚。常常回过神时,边空无一人,只有他独自站在崩落区的中央,已经杀了一条血路。
至于为什么轻松——因为虫鸟多见,但伯劳可不多见啊。
5.
次再见面,他会毫不留地动手,让他们其中至少一人,万劫不复。
有些向导的神虽为虫鸟,但只能到对“虫”的探测,不能过多承受“虫”的影响。
,她在尘宿里负责的是“虫”的探测与清洗,也依靠这个轻松地混了全识。
恨她让他还能像这样可笑地思念她。
痛裂。
有人说他识人不清,有人说他被奸人迷惑,也有人劝他尽早忘了那个叛徒,他还有很多时间,很多向导可以选择。
大陆上有一个通用的常识,人长到十二岁可能会发生分化,或是向导或是哨兵。而向导长于神力,哨兵长于能。
他昏迷了好几天,梦里一直现她的脸,她亲了亲自己的唇角,然后说,我想你。
恨她也许是从一开始就在编织的谎言,恨她突然的背叛,恨她为什么不脆地杀了他。
心堵得他不上气来,耳鸣声一阵阵传来,他昏花,觉浑哪里都像被活活撕裂一样疼,尤其是心脏的位置,酸涩到他只能拼尽全力才压抑住泪的冲动。
抓住她。她不能走。
最后的最后,他几乎是完全依靠这一个纯粹到极的念,以半兽人的形态浑是血地爬的崩落区,然后被组织的人发现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