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我的因果。人若无,那与草木何异?”
沈清玦也被几分气,不过面对司焦他还是放轻了气。
司焦看着他叹,固执愚昧。像他这样的人是如何活到今日的,若是他司焦如此,早已死了千回百回。
他手持灵火,却又将手腕一转,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他将神识储存的画面行施加到沈清玦上,沈清玦只觉神海一痛,突然熟悉又陌生的画面涌来。
有师妹嫉妒他长剑暗算咒骂,亦有师弟求将他关于禁地之中的画面。
诸多种种,用一种残忍又直接的方式将宗门的伪善撕裂在他的面前。
司焦歪过去,直勾勾盯着他惨白的脸。“现在呢,你还这么想吗?”。
沈清玦久久不曾开,细细看去他握剑的手虎轻颤,剑尖无意地划动着空气。
司焦也不急,他见过太多次,气急败坏的,丑态百的死状。
沈清玦不想开,却又受控制地开说:
“不恨,想世人本就如此,不该苛责...不该生恼...”
司焦怔了一瞬,抚掌,嗟,不愧是师兄。
沈清玦的确受伤,他并非是所谓的圣人,也更不是真正的心存大。他是普通人,会受伤会生恼会怨恨。
但是那又如何呢,那二人早已死去,而他甚至不敢去想他们死去背后的缘由。究竟与面前之人有没有关联,若是真有,他便担了罪,无法偿还之罪。
而司焦还在继续说着。
“别再说了!”沈清玦喊,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对司焦说话,司焦不自觉压迫的威迫,沈清玦听见自己的骨发颤抖将要碎裂的声音。
他别过脸,不肯承认,也要保留他的自尊。
司焦看着他,在这种禁地之中,他发现他找到了新乐趣。
如果面对这些事依旧保存圣心的沈清玦,倘若他到众叛亲离的境地时呢?他还是否能像现在这般个此般无趣的好人。
他要告诉他,在这个世上,你不与人为恶,也会有人想要害你于死地。
沈清玦第一次对他另一张脸,抿紧的唇透着他的绪波动。
司焦笑了,他唤黑蛇过来。大黑蛇从清虚山后飞来,将他熟稔地载到蛇背上。沈清玦睁睁看着司焦离开,他心中怎能不有波动,他连剑都握不稳了。心中隐隐坠的恐怖念想,伴随着司焦离开的影愈来愈真。
但他依然不愿去那般揣测那个单薄昳丽的少年,他离去时发尾的长铃摇曳在空中,一如初见时的怜惜,怕是司焦曾受人所负,被人所伤。
才养得这幅戒备为仇模样,而他将师门弟的画面诉诸于他多半也是关心他才这般,只是用错了方式。
夜寒重,落在沈清玦的青衫之上,他一夜未眠,心中波壑难平。这人生便如明月,圆缺有否,只凭心定。便是残缺,他也定要问心无愧。
明日初升时,沈清玦如往常般回到宗门,今日修炼场多了一抹墨影,长袍玉立,发冠坠着金链,摇曳之间在阳光闪烁着银辉。
场不少弟有意无意地侧眸过去,前些时日司焦一直隐于房间不曾踏房门,清虚宗的弟也大多只是听闻沈清玦自山捡回个伤者。
今日初见,才是惊鸿如面。
邪俊如面,唇红面白。
此时掌腕耍了个剑花,司焦悟之,只是片晌他便已是参悟清虚宗剑法八成。
“你来了。”
司焦面上不冷不,微微侧眸望向沈清玦,他们仿佛昨夜之事尚未发生一般,沈清玦也不愿再提。
“嗯,可要我教你?”
沈清玦微侧过,从后看二人比肩而立,沈清玦上的清竹幽香似乎也随之落到司焦上。
司焦直直望向他,邪眸微扬,像是探求他眸底的真实愫。
沈清玦便任由他看着,双眸如玉,当真人如其名,似是清玦。
“好啊。”
他久久不应,沈清玦也不曾焦急,直到他启唇开,沈清玦才微微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