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应彪无意听墙角,似曾相识的对话兼拳打脚踢的动静震得厕所的隔板哐哐晃动让他不堪其扰,忍不住敲了敲墙,兄弟注意场合哈,当面训背后教夫,要打你们回家打。
这婊翻脸比翻书还快,也不顾炮友那活还着,直接无翻床。崇应彪觉得自己迟早会被姬发整得阳痿,双手掐住一截劲腰把姬发抱摔榻上。姬发最近消瘦了太多,苍白伶仃的足踝几乎一手便可满握,崇应彪只觉得一阵心酸的硌手,面上冷笑:姬发,你当我是你用完就扔的摩棒呀,谊不在买卖在,不让我草完你今天休想地。他不怀好意地去压姬发平坦的小腹,中荤话不断:草了更省事,刚好不必去医院了。
“天地良心哦我哪次没有带套?”另一方理屈中又带了一委屈。
崇应彪仿佛被席卷了一场青狗血文学,又是未婚先孕、又是始乱终弃,他早八百年前就对青疼痛的题材嗤之以鼻,女同桌抱着言杂志哭得梨花带雨,崇应彪倘若有一怜香惜玉的意识早该握香怀玉了,哪怕是扯一张纸巾他也懒得递,怀着一种恶趣味,装模作样地敲敲桌板,轻咳一声:班主任来查小说了。看着女孩们惊慌失措地把各种课外书往桌里埋,他到一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意。小长假不失为一种堕胎峰期,医院走廊上年轻男女穿梭如鲤,笑着的哭着的吵架的咒骂的,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姬发的脸因为吃疼而白了一白,啪地打开崇应彪的手:你想要我死吗!那一声太清脆,崇应彪还没反应过来手臂上便红了一大片,想着平日里自己凑上脸挨姬发的耳光他就憋闷得无以复加,他骂姬发是贱人,自己也和姬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堪称绝。到最后姬发的双之间还是了淡淡的残红,丝丝缕缕混杂在浑浊的之间,他离了,姬发背转过微微蜷缩起来。
溅到姬发的手背上,崇应彪有后悔自己的嘴贱了,他抢过姬发手里的杯,作势就要给姬发凉。姬发一反常态地激动,霍然抬起了,目光灼灼,崇应彪被他盯得有些无所适从:你要告诉殷寿是吗,你现在就给我!
“这么大的事,不通知你哥来?”崇应彪两手指飞快地翻找通讯录,“你在殷寿底还敢搞这,手术台还没上,主治医生早把你的况上报到你的好夫那里了。”
崇应彪故意把“夫”那两个字咬得很刻意,他从来不说殷寿是姬发的导师,这重师生关系太正常不过,让人闻之扫兴,顿时没有了八卦的兴趣。就算在花边消息满天飞的院系,师生地恋已经见惯不怪,崇应彪也对这种畸恋厌恶透。妈的,导师有什么好的,白天在学校,晚上到床上还是,那些受害的男孩女孩非蠢即瞎,真把老男人当良人啦?夫和小姨的这重关系则多了一龌龊的暧昧和裙带关系的不堪,崇应彪不乏恶意地想,殷寿对你这么看重,难不是屋及乌?
我在知同意书上签字是吧?姬发你混,你去找殷郊,找姜文焕也好,反正他们乐意!你不舍得污了他们清白,凭什么算计到我的上!我就活该一颗真心被你拿脚践踏是吧?
民政局扯证的事且日后再议,那是姬发的有无心,崇应彪暗暗咬牙,这婊跟多少人在床上说过这种话,哦,还好来的是久经场的自己,换成哪个学弟被他三言两语哄得神魂颠倒,现在只怕屁颠屁颠跑到窗缴费了吧?
妇产科门诊挤得不通,他这个写作接盘侠的临时男友站在候诊的座椅边,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当爹的冲动,跑上跑嘘寒问。初夏,榴花开燃,洋洋的阳光照在少年青洁白的面孔上,姬发的脸很差,呈现一种失温的苍白,低垂着鸦黑的睫羽怔怔神。崇应彪了姬发冰凉的指尖,脱了风衣披在炮友瘦削的肩。他蹲,呵了双手掌着姬发的小腹,还疼啊?姬发半蜷在座椅上,委顿的神里一缕似笑非笑的意味,都了,还说这些啊?崇应彪腹诽:凭什么全赖我上,怎么不找那搞人命的混账东西?他讪讪地,我去给你接杯。
“每次都说了你不要,你全当耳旁风是吧,受罪的还是老!”少年压低了声音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