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几乎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侍从匆忙的呼唤声中赶来,抱起无力tanruan在地的胞妹。
他扫一yan便知她又醉了烟。自广陵王某一世chu于好奇尝试了他的烟,他便得知他这胞妹还有这种不常见的怪症。对于烟草焚尽后溢chu的烟雾,她的耐受xing似乎远低于常人,一旦稍稍xiru多些,便会tou晕目眩、浑shen脱力,严重时更是昏迷不醒、脉象微弱。果然这次也不例外,随着他拥住她起shen的动作,她指间便hua落chu一支烟ju。
周瑜无可奈何叹息一声,自从他得知她这一怪症,已是十足小心控制着这种东西chu现在她yan前的频率,可他这不听话的胞妹不知为何总能避过他的guan制,用各种法zi取得这于她与砒霜无异的毒wu。
也不知是从哪一世开始,她染上了这种极度自损的癖好,从此后每世重来都异常执着地以shen犯险。周瑜看在yan中,苦于无法寻到合适的理由将他累世的劝诫告知,只能次次忍着担忧为她善后。有了无数前世的经验,他对于此事也是轻车熟路,很快地喂她服xia药剂,裹上厚毯,随后便在一旁坐定,紧锁眉tou望着她病弱苍白的面庞。
昏迷中的广陵王正无知无觉倚在他臂间,因被迫吞服药剂而染上晶亮的唇角将她的狼狈与ruan弱暴lou无遗,片刻后她颤动睫mao,微微睁开yan,十足依赖地仰面看着怀抱自己的兄长。
对于她即将chukou的话语,周瑜已隐约有了猜测。无数的时间线中,广陵王的行为chu奇一致,往往醉烟后苏醒的片刻nei便会向他卖乖,一时叫他别再cha手她与人的往来应酬,一时要他别整日派人盯着自己,他并不是会为这dian小把戏动摇的人,只是病弱中那张面庞确实过于引人怜悯,那些要求似乎也并不chu2及他的底线,也就han糊应了。果然此刻她即便气若游丝也要开kou。嗓音低低哑哑的,说近来总是噩梦连连,梦里兄长异术傍shen,任xing妄为,到最后周shen烟丝雾缕,在她yan前消散得了无影踪。
她语气急迫,神态哀切,说着说着甚至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伸手去拽他衣袖,要他许诺永远不让梦中怪象成真。周瑜望着她翕动的唇,有一瞬的恍惚。这样的对话令他gan到熟悉而异样。无穷的轮回里他亦与这依恋靠在他怀中的胞妹反目了无数次。每当真相shui落石chu,这固执的广陵王总是抗拒无比,铁了心要他停手,此番靠在他怀中低声细语地求他不要再zuo,却是tou一次。
周瑜在其他事上样样依她,回溯却向来是碰不得的底线,从没有因广陵王拒绝而停过一次手。然而此刻怀中的少女唯有满目担忧,面上哀恸不知是病容所致还是真心剖lou,看起来完全只是一个真切担忧失去兄长的妹妹。他看得失了神,心中一时动摇无比,哽得说不chu话,好一会儿才dao:“哥哥哪会什么异术,梦中之事当不得真的。”
广陵王在他臂间将信将疑地抬yan望他:“是吗?不许骗我。”
周瑜好笑地叹气:“你有这等挂虑直说就是,何必尽挑这种时候开kou。旧症未除,又添心病。”
她面容仍带着病se,凝眉dao:“兄长若是轻易能听jin也罢了,可是寻常撒jiao不guan用啊。”得到了他的承诺,广陵王的神态明显放松xia来。她说罢在他怀中变换一xia姿势,更为亲昵地倚着他。
周瑜愣怔定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片刻后才堪堪从嗓zi里挤chu一句:“你说什么?”
广陵王有些奇怪地抬tou看他一yan:“是兄长自己说,撒jiao对你没有用的。”
周瑜说不chu话,一双yan定定盯着怀中的少女。他历经过的苦痛轮回已经太多,多到他偶然试图回忆其中细节时,过载的记忆量甚至会给他带来针刺般的痛楚,然而有关广陵王的每一件事都依然历历在目。方才她所复述的话语,绝非发生在此世的他与她之间。是以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怀中这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