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看去,只见那位黑发的大法师披着一件靛青的长袍站在门,他的姿略显局促,手中正不自觉地调整着镜片。
“啊,克莱文先生。”
艾拉的声音带着一丝尴尬,而对方则简单地了,算是打过招呼。
虽然在赶往王都的三天旅途中,他们曾同乘一辆车,但艾拉和这位大法师之间的交却少得可怜,几乎可以说是彼此之间还停留在刚刚认识的阶段。
“艾拉小,”亚德里安稍稍和她拉开了一些距离,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不日就要举行册封仪式了,我与大神官有过长谈,最终认为,还是应该让民众在仪式上亲见证你所拥有的力。”
艾拉攥紧裙摆,一时到措手不及:“殿,您不是说……那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她的力……难要在众目睽睽之,把的力之源暴在所有人面前?
“当然,我们无意将你的力量毫无保留地公之于众。”亚德里安解释,他转向站在一旁的大法师,“克莱文。”
在他的示意,大法师取一个空瓶,沉静地对艾拉:“我需要一些你的泪。”
见她愣怔在那里,亚德里安补充:“放心,克莱文是可以信任的人。”
“这……这个,我知了。”察觉到自己的理解有一些偏差,艾拉羞愧地低了,然而那肉依然不知廉耻地向上杵着,她连腰都佝偻了起来。
他们为她准备了薄荷油,刺激的气味令艾拉睫扑闪,泪如同清晨珠一般无声滴落,汇聚在透明的瓶底。
克莱文将瓶盖拧好,对着光线照了照:“看起来太平常了,我会加少许没有实际效用的元素行冲兑,能造成视觉上的误导是最好的。”
“您要把我的泪伪装成药的样?”
“这是殿想的方法。为你册封的消息传之后,各国都派遣了使节前来观礼,我们不得不多加防备。”克莱文答。
“这种方法不是长久之计,只需要在册封当日用一次,展现‘奇迹’即可。”亚德里安这么调后,仿佛不忍看到艾拉哭泣一般,轻柔地去她脸颊上残留的泪痕,“我们将对外声称,你能够调一种特殊的、能够治疗生命树支脉的药,而其原料及方则严格保密。这样一来,即使有人觊觎你的力量,也很难找到真相。”
艾拉松了一气。王殿的考虑果然比自己要周全许多。以她药剂师的份——虽然是见习的,这样的解释确实站得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