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这事告诉了陆清河,因为陆清河也不好,她想他应该也不喜喝药,于是想给自己找个志同合的人。
林桉微微抬眸,桌上的大白兔糖赫然跃帘,她眨了眨,伸手拿起一颗糖,心泛起些许涟漪。
这就是她对林肆明目张胆的偏心,怎么能叫人不羡慕。
“不是。”林桉摇了摇,转看向最后一排,没有看到她哥的影。
“嗯,上周刚回来,我妈也回来了,今天她还念叨着让我周末回去看看林叔叔和白阿姨呢!叔叔阿姨他们还好吗?”
林桉单手撑着巴,装作低看书,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悄悄留意着旁边人的动静。
小时候她经常生病,白芷兰找了个老中医给她调养,于是她每天都得喝一碗又黑又苦的中药,她也耍过小聪明,把药倒家里的桶里,只是有一次被上厕所的林肆尖发现了,从此以后,她每次喝药,她哥就像个门神一样,杵在一旁看着她喝完。
放在袋里的那三颗糖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她明明可以再吃一颗,兄妹两人每人两颗,但是她却给林肆留了三颗。
陆清河注意到她这个动作,有些疑惑的问,“怎么不吃了?是太甜了吗?”
陆清河笑了一声,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什么都要给你哥哥留着,真羡慕林肆有你这么好的妹妹。”
“我爸我妈好的,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有见到宋阿姨了,我都想她了!”林桉咽嘴里的糖,伸手想再拿一颗,糖都在手里了,却没有拆开。
如今看到他再次掏大白兔糖,小时候那些可笑却温馨的回忆再次映脑海。
陆清河被她这幅可的小模样逗笑了,半蹲看她,手伸校服袋里摸索,屈肘抬手,五指张开,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她面前。
陆清河也没觉得摸发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妥,毕竟他们小时候也经常这样,林桉这样对他,反而让他有一种安心的熟悉,好像他们一直是这样的,从未有过那十年的分离。
她收回视线,将糖校服袋里,“给我哥留着,不然他又说我吃独。”
糖很甜,是他这十年来,吃过最甜的糖了。
陆清河虽然小,却知喝药对好,没答应她抵制吃药的计划,只是在她每次喝药后从袋里掏一颗大白兔糖给她,一直持续到他搬走的那天,从未间断。
林桉看他吃了糖,才又给自己剥了一颗嘴里,她看向半蹲在自己桌边的少年,抬手摸了少年柔的发。
“林肆那条狗可不这么想。”林桉摇了摇不置可否,“他一天到晚就想着怎么甩掉我这个亲妹妹,每天都和我作对,那天不和我吵架,我就烧香拜佛了。”
是经不起岁月的蹉跎啊!”
她托着腮问他,“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宋阿姨也回来了吗?”
林桉轻笑了,眉舒展,桃花弯弯,好看的让人移不开,她拆开一颗糖递到陆清河唇边。
陆清河笑了笑,没有声,他知林桉嘴上这么说,但她心底里最喜,最信任的人还是这个嘴上说着讨厌的哥哥。
陆清河愣了,然后微微张嘴吃了那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