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一次。
如此一来,彦卿的注意力就放到了临园的树木上,丹家光是园丁就有六个,分别着不同的区域,种的花草树木也各有不同,他选来选去,看中了湖亭旁边的那颗桃树,一看就颇有年,树大深,枝叶繁茂,彦卿从花匠那里偷拿了片小锯,吃过了午饭就跟猴一样窜上了桃树,打算选一最好的桃枝,来给自己打一把桃木剑。
彦卿不敢看,也不敢走,浑僵,度时如年,双手也改到自己耳朵上,然而还是有细碎的声音对着风灌了来。
彦卿这才注意到原本跟在景元和丹恒边的随侍们都不见了踪影,整个天湖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显然是被打发走了。
只是他从小习武,每天剑不离手,又剑如命,每个月领的工钱都拿去先给了铁匠铺,突然手里没了家伙事,怎样都适应不了,思来想去,彦卿倒是想了个法。景元只说不让带武,不要伤人,那么不伤人的玩剑总是可以带的,景家的作坊里有个师傅打得一手好木工,只要些好的材料,让师傅打个木剑就妥了。
他只能寄希望于这光天化日之,这俩人不要什么格的事。
不多一会儿,景元也来了。
就这么走神的一会儿功夫,再回过神,亭里景元都已经趴在丹恒上了。
彦卿吓得呼一滞,不敢再看,连忙闭上了睛,仿佛这样还不够,他的双手也住了自己的睛。
彦卿今年已经十六岁,对男女之事多少有些了解,他心就有了不好的预。只是此时已经不方便离开,人在树上不会被注意到,但若是树,一定被亭里的人看见。
附近还有佣人吶!……佣人呐??
“你真是个冤家。”
上来后他又发现这里的景甚好,坐在树上,可以把整个天湖以及湖中的亭尽收底,是个望风的好地。
彦卿最不耐烦听这个,他不懂那些政治,那些谋划,只知即使打起来了,他能保护景元就够了。
只是耳朵还能听到。
偶尔景元也会现在亭里,不是在看账本就是在摆棋谱,一次都没有发现过树上的彦卿,这让彦卿起了一种窥视的快乐,他像是找到了新玩的小孩,更是几乎住在了树上。
大事不妙。
所幸他俩在谈的并不是什么,而是罗浮目前的形势。
彦卿要挑细选最好的桃枝,一时也不急,每天都上树坐坐,湖风,颇得其乐,更何况这里离泽芝亭虽然有些距离,却因着风的缘故,人在亭里讲话,在树上几乎能听个十之八九,彦卿因此听了不少八卦传闻。
接着就是衣服摩的声音,还有一些彦卿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他不该听,颇为大逆不的声音。
此时亭里的对话也随着风传到了彦卿的耳朵里,不他想不想听,都不得不听到。
不知丹恒咬着景元的耳朵说了什么,模模糊糊的,彦卿听到景元的声音里带着笑,他说。
先来到亭里的是丹恒,彦卿与这位二少实在称不上熟,哪怕他在临园已经住了小半年,见到丹恒的次数也是一只手能数得过来。年轻的掌权人穿着一黑的长衫,他坐在亭的最里面,从彦卿的角度只能看到衣角绣着的碧绿龙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