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凌风看他那嫉恶如仇的样,不觉轻笑声“这才说几句话就原形毕了?那弹劾的札不会还要找人代笔吧”
“陆相?哦,对,他也是公主提宰相的”卢凌风本想把萧至忠亲眷要被放陇右的事告诉他,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只能应着“我尽力,你且放心”
卢凌风沉默不语,回想这刚刚听到的那些话,起事都要专门避开他卢凌风,怕他坏事吗?自己表过多少次忠心,说了多少次愿誓死效忠追随?为何就不能真的信他?往日种种当真是为了拉拢他,让他卖命才逢场作戏?越想越心痛,一个劲儿地给自己灌酒。
萧嵩拍了拍他的肩膀,问“明日休沐,陆景初想在家中宴请你,有空没?”
“去去去,弹劾的札我还能不会写了,也就是起草诏书什么的我得参考旁人。不过你可别光笑话我学问不多,之前我听说有人得要宴请同僚,李林甫竟然把璋的璋写成了獐鼠目的獐,更可笑的是当时他还任国司业,真是笑掉大牙了”
“我的傻弟弟,你呀,唉,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当初他羽翼未丰,势单力薄,还敢不夹着尾巴人,装得温文谦和。现已大权在握,还顾忌什么?自然是现了原形,你别再被他迷惑了” 真不知太给卢七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么死心塌地
“其实也不是我找你,是我那连襟,中书侍郎陆象先托我来问问你,那些参与公主谋逆案的人能不能从轻发落,至少罪不及家人啊”
“咳咳,今日听说太不知怎得生了气,要将公主党羽一网打尽,连仅仅依附但未曾谋反的人都不放过。我本来也劝陆景初少闲事,别最后把自家也牵连去,他自己就是公主举荐为相的,早都被有心之人盯着,这时候就该装聋作哑。可他就是不听,非要救人。”萧嵩捻着自己那髯,愁眉苦脸地叹气
“可不是嘛,这不是见那些旧相识一个个伏诛,有些不忍,想庇护他们的家人。我起初不知太责骂你的事就应了,若是难办我便回了他,省得让你再蹚浑。你不知,今日太......”
刚走到永兴坊里太给他的宅邸便碰见府里事的在门等着。他一看见卢凌风,连忙上前扶住“郎主,您这是喝了多少啊,怎么醉成这样?”
萧嵩本想跟跟卢凌风说,他从兵尚书郭元振那里听说有公主逆党余孽行刺太未遂。可这刚一开,他这表弟这着急忙慌的样儿,要是真知了,肯定又不值钱地跑去东,实在没看就索不说了。这卢七从小张闭就他家殿,大了还变本加厉,被人卖了都心甘愿给人数钱,真是个傻的。他究竟是怎么得了省试第一还武举异等呢?
“可否早些时间,我之后还有事”
“没...没人”事的有些心虚,可卢凌风宿醉疼没过多在意,回房休息去了
“陆相真乃君,端的是贤臣良相,确实难为他了。可你说为何殿忽然大变,不复往日的温和娴静,宽仁大度?”
“好了,你不是说有急事找我?”
卢凌风举杯将苦涩的笑藏住,算算日明天就是第五日了,赴宴后他还得去东找太求解药,那么羞 耻的事都不知该怎么开。他心里揣着事,一杯接一杯地喝,萧嵩本就心大,也没多问,只是陪着喝。那翠涛酒劲大,没喝多少二人就酩酊大醉,直接倒在醉仙楼睡了过去
“他?宽仁大度?卢七,你这酒全喝脑里了?”萧嵩瞠目结,这卢七怕是病得不轻吧。“我跟你说,那刀兵之夜我恰好在当值,太提着剑斩杀窦怀贞等人时,那嗜血暴的样,啧啧,让我至今想来都心有余悸。再说太派郭元振幽禁自己父亲,隔绝外,独揽大权,这样冷心冷的人哪里称得上仁厚?”
“有事有事,一天天就你最忙,真是个劳碌命”萧嵩抱怨着
直到卯初时分,卢凌风才悠悠转醒,见萧嵩还在一旁抱着酒坛呼呼大睡,自己慢慢起,带着浑酒气踉跄着走了
“太怎么了”卢凌风抓着萧嵩的手问
轻文,又不懂党争,当了个殿中侍御史都不知弹劾谁,这可算找着人了。
“没多少,昨夜可有人找我?”
“萧大,你休得胡言,殿他以前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