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种神,好像终于意识到了我是一名杀人犯。如果那只兔也是人的话,我应该算个惯犯。我看他因我的话而隐隐反胃,还有这种震惊与嫌弃的神,不知为何,我很享受。他不欣赏我,甚至不赞同我,我和他之间存有深深的阻隔,而此刻我们二人又近近对坐着,相距不过一米。我和他的阻隔不像鸿沟那样不可逾越,而是我和他存在于两个不同的透明壳中,他的那一块柔韧饱满富有弹,我的霸牢不可破。我倾向于他,用富有攻击的保护膜撞他,却只是把对方挤一个凹陷,再离开时,又弹回原样。
“那你们又是怎么相遇的?”他问。
“啊……”我转回话题:“当时,雨已经把我的衣服都淋透了,我很狼狈,兔也变得不成形状,当我再用手挤想要榨取最后一泵血的时候,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他静静地等我往说,我顿了一会,继续:
“‘你好残忍啊。’他这样说。”
“这个声音太好听了,像河里冲洗多年的卵石。我转过,惊慌地往后看,发现一个打着伞、衣着整洁又堂皇的人居临地看我。那时因为我蹲在地上,抬看他的时候,又觉得他特别特别直,两条长地而起,和雕塑一样。于是我慢慢站起来,手中兔的血顺着手腕到地上,还蹭到了我的大上。雨冲刷血,成了一条弯曲的小溪,绕过他的足尖往后。他先是看了看我手中的兔,又看了看我。
‘你是谁?’我当时先开了。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你怎么会给它这么多刀?’
‘你是谁?’我又问了他一遍。
这时候他才微笑着回答,说:‘我是杰罗姆。’”
“笑?”记者皱了眉:“他为什么会笑?”
这时我笑了:“他喜这样笑。”
“你当时知杰罗姆是谁吗?”对面的记者又在本上刷刷写一行字。
“我知。”
“你到惊讶,还是惊喜?”
“惊讶吧,我知他是个很有名的人,是个演员,也看过他演的电视剧,只不过当时不太熟悉他的脸,所以没有认来。后来和他在沙发上聊天的时候,他还给我说了那天见到我,对我的回答多么乎意料。因为我对明星不太冒,何况还是在那种形,我很难觉得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