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
叩叩。
“请。”局长将钢笔重新蘸了蘸墨,也不抬地应了一声。
现在,办公室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又是那阵熟悉的香味。
局长的气息早已和办公室的香氛为了一――淡淡的墨味与革的搭,营造一种柔又的质地。以前的夜莺或许难以从其中分辨局长的个,但是现在似乎有什么改变了,她竟然能从房间的气氛中找到人的存在,不用依靠双,只用以最为基础的探知――
因为夜莺一直将脑袋埋在局长的脖颈中,极力地避免她看到自己的表。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对方上留痕,她不需要证据来证明这份真实。而她的局长,等到朝日的太阳升起时,或许更希望这一切是梦……当然了,夜莺是为局长排忧解难的副官,不能让对方到为难。
事实证明,她想的很对――局长的反应印证了人的猜测:回避,躲闪,默而不发。
这是正确的选择。夜莺没有注意到,她握着资料的手臂有些脱了力,正不自然地抖动着。这是最好的结果。旧事重提的好是什么?几乎没有。让局长意识到错误,而后从中取教训吗?恐怕,就算用不上副官的说教,她也知不该再傻事了。
到此为止了,二人间的缘――它将会在沉默中死去,被艳阳晓光暴晒蒸发。
“禁闭者的数值测试在三周存在异常波动,排除数据偏差之外,与海的指数间或存在共鸣联系……”
“夜莺,当时你明明可以推开我,到底为什么……?”局长将钢笔收在了笔帽中,发“咔哒”的一声,略带沙哑的嗓音象征着某种未能挑明的求吗?夜莺不得而知。
可是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该如何作答?您,希望我如何回答?只要能在某些程度上,些许的,一丝一毫的,零星的,能够宽您的心,同时也不会前已有的一切失去控制?
“……这是我的失职。”夜莺放了文件,犹如听天由命般的,闭上双沉思了片刻,“您当时……在哭。”
您像是要支离破碎了,所有的话语都令您毫无觉,您说。
夜莺摸到局长的手心那一刻,她才意识到,面前这位泪如雨的女士并非是在危言耸听。这份寒冷刺骨的温度恶劣得堪比极地冰雪,只有副官的肌肤犹如极夜过后的第一缕初阳,聊以问这副失去了控制的肉躯。
“我手脚麻木……夜莺,我该怎么办。”都来不及替人揩拭脸上的泪,她便倾轧了上来,“狂厄的噩梦纠缠着我!夜莺,夜莺,我好像孤一人……”
如果这是您假装可怜的借,那就当我被您超的骗术给欺骗了吧。她的局长像要把肺腑给捐了来,豆大的泪滴落在夜莺的侧脸。如果自己连这顺势而为的庇护都不愿施予,那也未免太过薄寡义了。只要伸手来,轻轻地抚上上人的脸,怜地摩挲一番,慢慢地启唇吻上……
局长记起来了:她不能质问夜莺为何没有反抗――她只能问她为何要献亲吻。
这份清楚并不能让事变得明晰,相反,局长倒是到更加糊涂了。这是可怜吗?这是施舍吧?还是试图去拼凑一个破碎之人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