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贾认罪得脆，尾甚至还带了笑意。

        姚贾自然不慌，他前已向嬴政说过一次，如今不过在韩非面前个样，只是思及嬴政先前那句“有何面目复见寡人”就觉着心，又恨那背后言之人，偏要多刺几句韩非才可。

        “韩非先生若有何事，便就此说明，要朕评判才好。”

        韩非才本就不好，连说句完整话都难，只能重复一遍他曾经上书中提过的问题，姚贾一一对答如，韩非说一句话，他便能说十句驳论的话来。

        而在姚贾说时，嬴政神坦然，反而看向韩非的神很冷，独有的审视。

        “先生何必急切？姚卿不过想为自己辩白，还是说，姚卿所言有误？”

        姚贾当时便是靠着一张嘴了嬴政的，不是一般的能说，韩非在急切之难以反驳完整的话来，嬴政看着韩非此态，倒又笑了。

        “姚卿既辩明了，那便先退罢。”

        姚贾见好就收，是极会审时度势的，倒的确有外交家的特。

        姚贾走后，嬴政起，走到韩非边，也不顾殿中还有侍在，竟去拉韩非的手，：“先生有气，倒是寡人的不是。”

        嬴政足了姿态，着那张漂亮的脸，实在叫常人难以克己，偏生韩非不是常人。

        “非不敢。”这三个字韩非倒说得清楚了，侧避开嬴政动作。

        “先生若要怪寡人便怪罢，寡人总不能不等姚卿说完便打断了……先生之说本就难言，好像寡人奖赏有功之人，是犯了什么错。”嬴政收了手，“先生不必在意，既说明了，那便翻了篇，先生安心便是。”

        “那敢、敢问陛、陛，之前、之前的事……”

        嬴政还笑着，语气却已沉了来：“先生是说，灭赵存韩？”

        韩非后慢慢说了些，嬴政听得心烦，大抵韩非也看了来，便主动沉默告退了。

        “不吃。”嬴政抱怨，“不要利益，偏生想为了那韩国尽忠，他那侄可不待见他。”

        徐胄望了周围一圈，觉得嬴政应该是在对自己说的。

        “你觉得韩非如何？”嬴政又问。

        “……臣不敢妄评。”徐胄说的是实话，他自然不评价韩非，“但陛似乎不满。”

        “那你说说，寡人有何不满。”

        “韩非一心存韩，无法为秦所用。”

        嬴政听罢，竟挑眉，向徐胄：“你倒聪明。”

        “因为臣知晓。”

        “你还知晓什么？”

        “李斯和姚贾皆想案韩非而杀之。”

        徐胄知如今大致是个什么时间了，韩非将死，而灭六国之战的序幕也已然拉开。

        嬴政没多大反应，伸手拿了案上的笔，在手指间转过几遭，才开：“李斯与韩非是师兄弟，也算有些意意，你这话也没什么凭据，平白诬陷罢了。”

        “臣不信陛不知。”

        嬴政一愣，随即笑得开怀了，语气柔和：“寡人有时候真想将你杀了，免得遗留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