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里的那张脸变得越发模糊了,他总是在想自己是不是只是在宴会上喝醉酒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梦,就像太合说人们总是会把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在心中反复咀嚼,用自己的执念将心中好的幻象添砖加瓦。
“虽然你爹不说但我们谁不知炎国老人家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女成家立业三年抱俩饴孙,你啊年底探亲的时候就给你爹一个惊喜准没错……”
炎国人就是这样,成年前一年还在严防死守早恋,后一年就恨不得直接送婚姻的殿堂。
“……”
他攥紧被,将红到发的脸盖在了被方。
……唯独不可能是她。
同僚们听说了这件事,不约而同向他了怜悯的表,每过一个人都会拍拍他的肩安他几句。
他又喝醉了。
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人最是喜这些虚无缥缈的,却不知能到手的大多后来只是白饭粒和蚊血,而不是白月光与朱砂痣。
但他没有证据。
因为家世与职责,他很早以前就想好了自己的妻十有八九是由母亲与父亲共同挑选的名门闺秀,如果他日后叛逆一则大概是会选仇或者克洛斯那样的江湖侠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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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又过了几年,左小公已经顺利的成为了司岁台的一名公务员,矫健的轻功让他飞过了很多地方,京城,玉门,尚蜀,大荒城……
引以为豪的轻功此刻也排不上丝毫的用场,他就这么迈着一步三晃的步伐踉踉跄跄的走到她的边,然后用脑海中模拟过无数次的拥抱环住她,摸着她的,磕磕绊绊的安她。
【……】
左小公觉自己的耳朵都要起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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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觉得他一个人似乎也没什么事,他向来不是要让别人担心的那种小,没人发现他走错了去往寝室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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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又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青期小孩真的很难哄。
被同样醉醺醺的星熊与令着灌了半坛杜康酒,如果不是陈小和黍把两个醉鬼拖走剩半坛估计也要被她们劝肚。
“小年轻还是要多去历练一比较好,我听说那家医药公司里面有不少来自各个国家的女员工,小左你去了别忘了帮哥要个联系方式,还有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一人生大事了,啧……19岁怎么了,谈个对象又不一定要结婚,你这孩就是死脑筋。”
换其他团能收集两个以上的岁相代理人就足以派复数的秉烛人上门查表,但无奈对方后台够,国际关系链复杂,就连龙门魏公的外甥女辞职了也在上面打工,几经讨论,去罗德岛监视岁相代理人这个天大的‘好差事’就被他爹扔到了自己的上。
成年之后他的酒量好了不少,加上半坛酒大半撒在上,他现在神识异常清明,甚至能帮后勤人员收拾完残局再门。
太合很难过。
直男单狗同僚A揽着他的肩偷摸的指了指不远背着手望天发呆的左宣辽。
他浑仿佛是被雷劈中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大荒城的事过后,他又被叫回了玉门,司岁台的窘境就很明显了,他们本来的职责是要看岁相分散在大炎各的代理人,结果罗德岛那个医药公司把大炎境包括宗师在快一半的代理人都拐走了。
说过那件事,说来奇怪,明明记忆力很好的他却在长大的过程中逐渐淡忘了那张印象深刻的脸,只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觉到有只手在他的轻轻抚摸。
他想反驳对方。
当天他把给太合带的午心收了。
这让他们很难办,罗德岛无疑是在光明正大的打司岁台的脸。
不说别的就这个悬殊的年龄差就够他爹左宣辽玉门市中心最好的ICU。
甲板上的风很大,与记忆中隐带着梅香的微风相差甚远,但在甲板的尽,一熟悉的白影盈盈伫立在那里。
他经历了很多事遇到了很多的人,远比他小时候多得多,秉烛人的职责压在他的肩上让他一刻都不敢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