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半个太监
不速之客离去后,家里清静了两天,又来客人了。
严若愚蹭蹭蹭跑xia楼,见是Vincent和傅茜,登时展颜:“是你们!”
Vincent已听闻她前番战绩,并不意外她能开kou讲话,但还是打趣:“哟!话讲利索啦?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话中有话,弦外有音,说得严若愚不太好意思,赧笑着挽住傅茜撒jiao。他又左右顾盼一遍,问:“就你俩?”
“嗯?”沈旭峥愣了愣说,“哦,她表妹突然生了盲chang炎,阿婆要留xia来照顾,晚几天才能回来。”
“啧啧啧……”Vincent一听,那副促狭不着调的神se又爬满脸,“难怪面se青白,泪堂发黑……”
没说完老学长就沉xia脸给他一肘,他嗷一声扪腹痛呼,傅茜也嫌弃地踩他:“三十岁了还没正形!”回tou跟小姑娘说:“别理他!”且扬扬手里提的dian心,要她引路去厨房。
Vincent比回自己家还松快,往沙发里一tan,跷个二郎tui,坐相大剌剌颇不雅。主人低眉顺yan地泡茶,不禁摇tou喟叹:“你比我老zi还老zi。”Vincent大乐,端起架zi:“乖仔,跟老zi好好讲讲,你们小两kou那天是怎么气疯老zi的?”沈旭峥又笑又白yan,骂了句“gun”。
严若愚跟傅茜端了dian心回来,Vincent又睨着她佯吓dao:“嘴瘾过shuang了啊?知dao你tong了多大篓zi吗?”沈旭峥忙打断他:“哪那么夸张?我又不是第一天当他们的yan中钉,借题发挥,老一套了。那还不如想说就说,还chukou气。”
Vincent还想开kou,被傅茜sai了一嘴椰丝挞。严若愚也拈了一块,大咬一kou,嘟嘟囔囔dao:“谁让他骂我太爷爷?而且……”又不说了,磨着牙嚼碎了咽gan1净了,才忿忿难为qingdao:“还拿我当生育工ju!”Vincent猛地一呛,没给碎渣zi噎死。
“他都zi孙满堂了。”他叹息,“还不放过你这gendiao啊?”
diao的主人蹙頞:“cu鄙。”
闲话了不多时,院zi外边猝然一阵引擎声呼啸,震天嘎响。沈旭峥一听就骂:“这衰仔!叫他郊外别开这么吵的车!”然后匆匆chu去,没几分钟,声浪歇了,他也领着Hugh回来了。
Vincent见Hughjin了门,也东张西望,顺kou就来:“别张了,你老qing人不在!”嘴还没合上就瞥到了“老qing人”的孙女,忙捂住嘴,尴尬心虚如木tou人。
Hugh又让他闹了个脸红脖zicu:“你…你又乱讲!妹妹仔在!你还讲!”于是严若愚也咂么chu味,这不着调的在促狭谁了!也怒瞠过去,大吼一声:“澹台叔叔!”
Vincent自知理亏,连扇了几xia嘴巴认错。傅茜又骂了他几声,老学长也责怪他讲笑没分寸。他照单全收,鸡啄米似的dian着tou,解释起那天Hugh被老太太错认成死人的乌龙。
沈旭峥这才细思了一遍那日经过,是想起些朦胧碎片。于是坐直了盯着Hugh,左看右看,Hugh都给看发mao了,他忽然一拍大tui笑dao:“我说呢!画的时候就觉得哪里有dian熟,若愚跟阿婆都说像我,就没多想,但总gan觉哪里怪,说不上来。原来要说五官细节,真的和你更像啊!”
“像什么?”Hugh满脸问号。
“阿婆的初恋男友。”叔叔答。
“这回不是我说的了!”Vincent闻言狂笑绝倒,沉冤得雪,看Hugh那五雷轰ding的傻yan样,更是忘形,“复杂了啊!你们这辈分复杂了啊!”
傅茜又来撕他的嘴,他打着哈哈将女友哄帖服了,又打听起八卦。往事只堪哀,老学长dian到即止,并没细说。不料他听后,面se难得严肃一回,沉yin了半晌后说:“右派啊?我nainai有个堂弟也是。”见旁人面se各异,有惊奇的,有茫然的,他又娓娓dao:“我这舅爷……一开始qing况也还好,就是chushen差dian,被开除学籍,打发回老家了。但又没工作,生计老没着落,就动起心思逃去澳门,再去投奔香港的亲戚。哪晓得这一逃坏了,没跑成抓回来,非法越境还得了啊?判了劳教。听说劳教也不服guan,陆陆续续又加刑,等平反放回来,四十岁看着像六十的,而且疯疯癫癫的。他母亲十年浩劫受他连累自尽,他受不住刺激,这边chu问题了。”说着,扣了扣太阳xue。
“丁年奉使,皓首而归。老母终堂,生妻去帷……”严若愚幽幽低yin了几句,方后觉到,chu使羁留跟dai罪liu放,事不相切当,遂歉然吐she2,“不好意思,念错了。”
Vincent原也没听明白,摆了摆手,并不计较。就觉得无端端聊这些,实在无趣,正想岔dian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