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他zuo了什么？”

        “他……zuo了太多事qing了。”谢湛声音都有些gan1哑，他才意识到自己今天居然说了太多的长句，哪怕曾经的事qing……泛善可陈。

        更漏声响，天se转白，谢湛看着桌边盖了柔ruan棉被的小窝，里面的小鸟闭着yan，一动不动，呼xi轻微。

        ……然而现在已经是他们找到小鸟那夜又过了一天了。

        “师弟……奔走转圜于各地……特别是，几乎追着狼牙跑了半bi江山。”

        他说。

        沈微明修dao，却不拘泥于dao，什么都看。

        谢湛见过他xia山四chu1寻访的样zi。

        dao有无为法自然，佛有三千世界本我不可dao，儒释dao杂家众说纷纭，总归chu自人言，发于人心。然而要让人从个ti躯壳的限制中什么都不zuo就顿悟dao心，未免过于牵qiang。

        沈微明向来修xing养德，独自游历之后便义无反顾ru了世。万wu有dao，寻dao便有生机。沈微明不是照本宣科之人，并未从看似生ying的训义中丢失信仰，反倒从这片人间疾苦的作为中磨砺chudao心。

        他实在为苍生zuo了太多事qing。

        之前磨砺自己，只不过是为了输赢与快意恩仇。现在并不需要打磨，江湖与战场不过是心xing的砾石。

        谢湛半途就跟了上来，只不过他ma上意识到，不guan沈微明曾经有没有执着过什么，都不重要了。

        沈微明不需要他的dao歉或者赔礼了。

        倒是他自己有这番执念一心补偿。

        久闻大名，不如一见。那日初见少年喊他师兄，言笑晏晏，如沐chun风。他自己心xing不好，居然也起了些逗nong心思。最后一心想岔，zuo别的行事也独来独往，生ying不堪，倒害得师弟吃苦。

        他是有心向师弟赔礼，可惜送武qi遭了人烦闷，听了建议借kou名剑大会想找人坦诚，又因为错手炸过山河说多错多……再多的，他自己也更不知dao应该如何面对师弟。

        沈微明不需要他，谢湛就索xing当了个尾巴，大多时候只是远远跟着zuo自己的事qing，偶尔就会帮人扫尾，看着人dao心逐渐jian定。

        “……那你的dao心呢？”裴笙倏然觉得这个描述不对，“你们应该是同dao才对。”

        她以为，谢湛而今的变化应当得益于她往大漠游历时，两个队友的共同见闻。纯阳心法殊途同归，他们ru世应当zuo了异曲同工的事qing。

        一前一后……不考虑会不会刻意避开沈微明，就凭谢湛现在的功力与心境，就远远不是改换门派临时磨砺所能达到的。

        谢湛zuo的就远不止扫尾才对。

        “……我们不一样，”谢湛摇tou，却无意解释。

        “我……曾经我亦以为从中得到了dao心圆满。”

        裴笙手指骤然停住。

        “师弟虽然ru世颇深，却很谨慎，基本以游散dao人示人，很少混ru战场。”

        “但……还是被发现了。”

        沈微明确实心ruan。他这么想。

        谢湛跟在他后面一同落ru包围，便不再隐藏自己，chu来应战。沈微明与他联手鏖战，谢湛起先并没有主动凑过来，反倒他是先一步喊了谢湛。

        “师兄，怎么样？”

        谢湛逐渐在模糊的视野中看了他一yan，挡xia后面的刀，才回答。

        “无事，你小心。”

        “真给我们两个面zi，”沈微明落了次山河，在chuan息的间隙笑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