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对方有这样的家人还想要自杀,这样洋溢着与希望的家庭,这样令人炫目的亲,这明明是他如何羡慕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他为什么就不能珍视自己所珍视的,自己所的人,偏偏想要去死去,让活着的人受痛苦。
森月真诚地等着诸伏景光的回答。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人。
该如何救森月。
他必须要救森月。
他一直想亲手终结这份诅咒,但最后这份诅咒却以一种稽又充满戏剧的一幕现在他的面前,让他所有的努力和祈愿都变成了舞台剧幕上小丑的搞笑行为,被人嘲着他的自大和自以为是。
之前他有设想过森月死亡的决意,但当他真正面对这份恐怖的死气时,还是觉得之前的想法都太过天真了。
用着之前的方法,本无法阻挡森月的死亡,森月多在一个他们都没有注意的地方偷偷死去,说不定今天森月就是在寻死的路上。
“那么,约好了。”
诸伏景光斟酌一个模糊又比较浪漫的时间,以这个作为期限的话,应该能让森月在此之前一直活来。而他则要在这段时间里找到森月想要死亡的原因,并将之解决。
森月笑得纯净,看起来毫无阴影,这是诸伏景光第一次看到森月这样的笑容,也是第一次受到森月那厚的,仿佛能汲取周围生气的,令他浑发冷的死气。
“那要不要一起死去。”森月对诸伏景光发了邀请。
诸伏景光再一次思考起了这件事。
当然他也不是希望诸伏景光去死,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邀请,对方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说不定对方对这件事难以启齿,而他的这份邀约正好合了对方的心意。
诸伏景光猛然看向他,对方经常死寂一片的黑曜石眸被一种异常动人的神采所代替。如同被打磨过的玻璃珠般闪耀丽,一时间竟让他忘记言语,移不开视线。
暗和阴影就像一个已经溢的诅咒,抑郁粘腻,将这份过去染上了不幸。
“嗯,好啊,但是我想看过今年所有的樱花绽放之后再死,你可以陪我到那个时候吗?”
森月确实很兴,他一直以来想着各种复杂的自杀方式,就是不想让这个很像他的猫的人因为他的死亡而到愧疚,但是如果对方也到痛苦,他就可以陪着对方死掉,再也不用顾虑那么多了。
森月静静地听着诸伏景光的话,他知对方还有些没有说来的事,不过没关系,他知对方在散发着痛苦,这样就够了。
同样站在阳光的他再一次毫无阴霾的笑容。
就像在里溺亡的海妖,用着甜蜜的声音,引诱着面上迷茫手。
森月握住诸伏景光的手,把他拉到了阳光。
他们无法时刻看着森月,必须找一个让森月在改变想法之前不会轻易死去的理由。
更令他无法接受的,那天在森月对他讲述了自己的家庭时,他竟然卑劣地产生了阴暗的想法。
在反应过来时诸伏景光才发现,原来他已经被那份诅咒所反噬吞没了。
这是他的救赎,是对他的胆怯,无能,自大以及一切阴暗心理的自我救赎。
森月握住诸伏景光的手,在他们的聊天过程中,骤雨和阴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散去,外面阳光晴朗,天空湛蓝,远好像还有一斑斓绚丽的彩红。
他对森月温柔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真实的目的,同意了那份共同赴死的邀约。
他救不了他的父母,救不了杀害父母的凶手,甚至救不了自己,但是,他有个绝佳的机会,可以救前这个人。
“一个人面对这些很辛苦吧,我可以陪着你一起死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