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听到这句话。

        “好，我们拉勾。”

        她里确实有一团火，生命在这个瞬间迅速燃烧，轰轰烈烈。

        她努力地去看清萧逸的脸。

        不哭的时候，她角的那颗泪痣依旧像一滴摇摇坠的泪。

        怨憎会，别离，求不得。

        “萧逸，我还是会在尾长一颗泪痣，还是左边睛，和你的正好成对，你要记得，有泪痣的那个女儿才是我，千万不要认错，不然我会怪你的。”

        人间苦，她与他，一一尝尽。

        “求求你，不许死。”

        “我不要你当我的女儿，我们一起生女儿，我们一起养她，把她好好养大。”

        她又想起那个当女儿的约定，便认认真真地同萧逸约好记号。

        渐渐地止住了泪，她安静而顺从地趴在萧逸前，绕着萧逸的手指玩。

        疼痛更深一层的时候，成了最好的语言。她的痛苦无法再用言语宣，只能用肢表达。她窝在萧逸怀里拱啊拱，像小猫一样颤颤地撒。

        她满足地笑一，沾着泪光，手指轻轻地自他手心里落。

        一大一小两只手交缠在一起，影模糊成一团，好似一生一世，再不分开。

        她的声音哽咽：“萧逸，我好怕。我们吧，可以让我舒服一。”

        她却突然崩溃，哭起来，像个错了事的小孩，泪不知所措。

        他听见她说：“之前我说要你忘掉我，但其实我最不希望你忘掉我，快忘或是慢忘，我都不希望。”

        萧逸说好。

        萧逸舍不得拒绝，明知她可能受不住，但还是万分惜地将她抱到上。她好轻好轻，轻得像一片羽，一气便能原地消失。

        她想到这里，她落泪，有种摧枯拉朽的丽。

        “很痛苦。”

        她轻声念：“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一切都将灰飞烟灭，从她存在的痕迹，到她的痛苦、挣扎、丽、脆弱、暴烈、温柔。

        生，老，病，死。

        萧逸伸小拇指，勾住她的小拇指，然后彼此大拇指上翻，指腹紧贴，双双相印，盖好一个章。

        萧逸轻轻地动，用手指温柔地一遍遍她的泪。

        “我希望你，不要忘记我。”

        萧逸从未见过这样安静而激烈的哭泣。

        她生命的余焰烧成了灰烬，蒙住萧逸的。

        萧逸却突然反悔。

        她张住，小猫一样，有些留恋地，了他的手指。

        “不许死，不许死。”

        “我不知，我很痛苦。”

        ……

        让他的脸，成为这个世界留给她的最后的印象，从此生命一笔勾销，太阳再也不会在她中升起。

        萧逸轻轻抚摸她的后背：“怎么了？哪里难受？想要什么？”

        趁熄灭前，最后一。

以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斩钉截铁。

        “我很害怕，怕黑怕冷怕孤单。”

        还有。

        她在极致的愉悦中，安静地泪。

        “能不能，不要让我一个人在那里太久。”

        她的手指很很，像有一团火。

        她撅起嘴，说要拉勾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