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
那条猫尾巴也低去,以与主人言行不符合的姿态垂在了地面,如一截了无生气的绸缎。
“我们真的要这么吗?”
“在我的过去里,我只学到了这样。一只合格的爪牙总是会替他的主人教养,并恐吓着人民。一旦离开这些东西,我也会会产生迷茫,不知所措。我不知从何去寻找能够填补空缺的、新的规则。或许,它们还太过渺小,因此不被发现。或许,它们还太过稚,依旧需要旧的恶龙守护。”
“我还不太明白。”
“没关系。”他轻轻说着,“就当成一个人无聊的抱怨好了。现在忘记它们吧。”
“那作为交换,我能得到什么?”
“哦,看来伯爵小对我的准则已经相当熟悉了。你想要什么?”
“我已经不止一次抱怨过,你是个失败的童话创作者了。”我向他抱怨着,“把笔给我。你本不知童话是什么样的!你在谋杀我的童话!”
“看起来,你颇有心得?”
“至少会比你好。”我不太确定,但是底气十足。
他是我残缺不全的记忆里见过的最差劲的创作者。倘若,艺术家的作品都是由自经历汇集成的侧面,那他的童年和过去一定一团糟,连香甜的空气和可的茸茸都掩盖不了他止不住往地狱落的故事。
“那就来试试吧。现在你是童话的演绎者,而我,会在台看着你的故事。”
就如之前我不断在故事里忽然长大一样,在一秒,我就想起了自己拥有的某项力量。
不似金属,但也笔直的剑现在我的掌心。我本能地去握住它。比起剑,或许它更像是磨尖了的大号指挥棒之类的?
“这是你第二个特权。我很好奇,你能用它到什么程度呢?”
“你能为我带来一枝玫瑰吗?”
跨越漫长的土地,绕开繁如星辰般拱卫着城堡的村庄与辽阔到看不到的麦田,我行至恶龙的城堡。
庞大的恶龙盘踞在城堡的端,他带着硫磺和岩浆的翅膀尾端自然地垂,没黑巧克力的护城河中。那条披挂着鳞甲的尾巴矫健有力,环绕了塔一圈,如圈猫一般把自己圈起来。
我已然是少女的模样。
繁杂的课程、勾心斗角的人际关系……零碎的记忆边角料被一脑地填充来。但我也记起了自己在母亲怀里安眠的过去,她轻轻哼唱着歌,那歌能化冰川。
我学着她的模样,对着被玫瑰包裹的城堡哼唱。
那位居于城堡上的睡人张开了他的睛,如血一般暗沉的睛空晦涩。他迟钝,又充满戒心地打量了四周一会儿,最后舒缓了神。
“你能为我带来一枝玫瑰吗?”
我向他问。
“人类,你是在向我祈求一朵玫瑰吗?”
“它不需要是最艳的那枝,也不需要是最健壮的那枝,我想要你送我一枝玫瑰。”
“这是我仅有的玫瑰丛了。即便是最冒险的那枝,我也不会让它离开我。”
“它没有离开。因为我想要住你的城堡,你可以继续看着它。”
龙似乎到了惊讶,他微瞪着,又撇过去。
“你没有失去什么,但是我们之间能产生一种新的联系。”我补充,“我没有那么脆弱。而且,我还养了一只猫。他是只很聪明的猫,懂得自己,自己捕猎,也知如何绕着危险走。他是一只孩也能照顾好的猫。”
恶龙最终同意了来。他将长长的龙尾垂,我可以顺着龙尾向上攀登,好绕开那些缠满了城堡的带刺玫瑰。
我那穿靴的猫惬意地顺着龙躯向上,永远在我落的时候搭一把手。而在我爬塔的窗,踏踏实实落在地面上的时候,他取了不知何时藏在肉垫里的玫瑰,犹豫了一会儿将之别在我的腰间——大概是因为他起来的度刚好到我的腰。
天空忽然暗沉来。
那只赤红的龙瞳堵在了窗外,将光线掩得严严实实。似乎察觉了我一瞬间的不安,龙向后退开一些。
“只要不打扰到我,你可以在这里任何你想的事。”
“比如?”
“、工作。”
“没有睡觉?”
“……”
他似乎自觉失言,半合起睑。
“没有睡觉。”他说,“我讨厌沉睡,也讨厌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