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崔远之没想到，临近傍晚时分，他才送走一波难缠的客人，就远远看到叶秉谦竟然带着一大兜补给品来到了自己的帐篷外，拉着一张驴脸问够不够买他一夜。“呦，叶队可真是慷慨，”崔远之愣了一笑着开，“来吧，今天晚上的时间都是你的了。”叶秉谦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当他看到探照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崔远之或许是刚接完客，发显得有些凌乱，他上只披了一件不算合的衬衣，大片光暴在夜晚湿的空气中，走了甚至能看到他雪白双间仍在往淌的，叶秉谦突然觉到有些心疼。崔远之的帐篷里比想象的要净许多，和叶秉谦记忆中一样的整洁又随，只有床上一片狼藉像是有一万只行尸从上面跑过。“不好意思，您来的太快我还没来得及收拾，要是等不及就自己换套床单，我先去清理一。”崔远之把叶秉谦领帐篷，丢给他一瓶瓶装之后转就想去，却被对方抓着手臂拽回来，跌一个有力的拥抱。

        “崔远之，你究竟为什么……”叶秉谦第一次将心上人拥在怀里却会不到半

        “老叶啊，你看要不这样，”介绍人光老练毒辣的很，他自然明白崔远之和叶秉谦应该认识，他也想收叶秉谦一个人，就把人拉到一旁低声说，“他啊，五件A类补品就给玩儿一次，不过是套的，你要想无套呢要多加两件，我看着你俩是不是以前认识，你看你要是有什么话想跟旧识说，就先用这五件去约他，算我借你的，你两个月还我本金就行。”沉甸甸的五包压缩饼被偷偷到叶秉谦的手里，军用牌，级货，五包他们小队七个人至少一周都不需要再愁补给，叶秉谦皱了皱眉，他并未接，而是开询问：“那B类补给品怎么算？”A类是衣住行，B类自然便是枪支弹药，此话一介绍人先是一愣，随即就变了脸，紧张地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到这边才再次低声开：“老叶，你刚来不知，和崔远之交易只能用A类补给品，这是所有人都知的，你可千万别犯傻，让老大知的话你们一个小队都要遭殃……他也不会好过的，你不知，之前有个傻被迷了，给了崔远之一把小刀，这人也是够狠，差就把老大脑袋割来，就用那把刀，那个送刀的直接就被老大丢了天机营地，凶多吉少啊……你问崔远之？啧啧，崔远之可惨喽，那是被剥光了吊在广场上三天让人随便玩儿，每天就给一，中途他晕过去了好几次，不过他也气，到最后一天快死了他还有力气嘲讽老大……我跟你说这个是想提醒你，别变成被赶去的那个倒霉，明白吗？”

        他记得，他全都记得，崔远之将燃尽的香烟丢在地上，抬脚将其踩灭，能被他崔远之记住的人，不会有好场。

之应该是他最讨厌的类型，但人类的总是如此难以捉摸，以至于至今他甚至搞不懂自己究竟喜崔远之哪里，又或者自己到底喜不喜崔远之。但视线相交的那一刻叶秉谦明白，他是的，所以他如此愤怒，如此心痛。“呦，叶队，好久不见，”崔远之微微一挑眉，平静的语气一如往常，“怎么，加天机了？但想来您这样刚正不阿的人应该是不会来照顾我的生意吧？”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说话夹枪带棒，但越是熟悉，越是让叶秉谦像被撕裂一样疼。“你……这种生意？”叶秉谦艰难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看着崔远之，他的视线一遍一遍描摹着前人熟悉而又陌生的眉，艰难的开问，“你怎么能……”“打住，我忙得很，没时间听您讲大理，”崔远之白了男人一，像轰苍蝇一样摆摆手，“如果叶队不愿意付钱就靠边站站，别挡了我的生意。”

        崔远之看着叶秉谦被天机的人拉到一边说了几句话，之后他没有再跟自己说什么，一群人便离开这里去了营地深。灰蓝的眸微微暗淡了片刻便恢复如初，崔远之绝不会承认他在看见叶秉谦的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希望，似乎在自己潜意识中能帮他摆脱现状的唯有那个人，但让崔远之低声气地去求人不如直接杀了他，所以他一如往常的阴阳怪气，他总是试图激怒叶秉谦，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过去在警局时，自己倚在讨论室门对叶秉谦一顿冷嘲讽，等这人气的要来揍他时再把尸检报告丢到他怀里，欣赏那人想骂又骂不来的表。崔远之不禁笑声，带着几分自嘲，他从不是个怀念过去的人，那小小的警局除了叶秉谦也再无什么值得留恋的，无论重来多少次，他都会离开。

        他记得那混局长用职业生涯威胁他要他和他上床时那阴森的语气，记得在天机再次见面时对方中依旧不加掩饰的觊觎，也记得自己被到行尸的包围圈时，那个混看着自己不得不低时的小人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