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说得平静，谭山却瞪大了睛，震惊不已地看着宋池，似乎在辨认这句话的真伪。

        宋池面平静，看谭山的想法，补充，“你不用担心。我可以自己还。”

        好在错不在宋池，他稍稍放心，想了想还是问，“欠多少？”

        “可是小宝，就算我不还，也会有结束的一天。”

        “一个意外，宋威杀了别人的狗，欠的那条狗的钱。”

        “不说今晚你就通宵待在后厨，别想给我睡觉。”听见宋池一问三不知，谭山火气也上来了。

        烧烤店后面的一角落。

        一秒后，消息界面如同面一般，咕噜咕噜冒了最后几个字。

        “就像我捡到你一样。”

        宋池坐在椅上，想起那个土坑，和坑里的小狗尸。那天是他第一次跟陈榆说上话，然后也是那一天，他跟陈榆有了联系。

        “还是当小动更好。或许我会被她捡回家。”

        面对宋池的自言自语，小宝没什么反应，而是转过，留了个背影给人类。

        他扔了烟，准备等宋池一旦开承认自己不学好就一巴掌上去。

        “门记得带伞。”

        他想，一条狗的钱他还是付得起，大不了等宋池中毕业那个暑假也让他继续打工，把钱抵消掉。

        谭山听不明白宋池的犹豫，重复了一遍让他尽快还钱，别欠太久。说话间，店门来了新的客人，他立上前招呼，把宋池的事抛在了脑后。

        宋池蹲在角落的笼边，看着兔问，“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选？”

        “……”

        “你说你攒够了，又说你欠钱，”他停顿一瞬，“到底是还了还是没还？”

        “是吗？”谭山狐疑地上打量了他一圈，确认没有看见伤后问：“你爸抢你钱了？”

        没有前言，只有短短几个字。

到他边，低看着他问：“别撒谎，给我说说，什么事了，在学校被人打了？”

        黑暗里，她伸手摸到枕边的手机，在通讯列表里找到想找的人，飞快地敲几条消息，发了过去。

        提起宋威，宋池神微凝，随后继续否认：“没有。”

        听见跟宋威有关，谭山骂了句脏话，愤恨，“你那个爸真的是畜牲。”

        “你欠别人钱？欠了多少？什么去了？”

        “没有。”宋池摇摇否认。

        宋池垂，盘算着怎么结束跟谭山的对话。

        “过来找我。”

        太过了解谭山的脾气，宋池微微叹了气。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谭山的耐心被逐渐耗尽，“你小以前哪有这么重的心事？现在这副狗模样你自己照过镜没？”

        “尽快去还了，有钱不还还有理了？”

        “等到那天又要想一个新借。不知什么样的借才合适……”

        “睡不着。”

        不等宋池回复，屏幕上又冒了几个字。

        “钱我已经攒够了。”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笨，连这么简单的事都犹豫很久。”

        房间安静得只剩她的呼。

        一边是心事重重的人类和兔，一边却是另外的景象。

        谭山刚想说用不上他心了，转念间察觉到有些不对。

        “小宝。”

        昨夜玩得太晚，陈榆白天一直于昏沉的状态，夜后早早开始补觉。等一个纷繁杂乱的梦完，燥地醒来，发现仅仅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谭山的话他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敷衍，“暂时还没有。”

        陈榆仰躺着，天花板倒映着影影绰绰的树影，漏些雨声。她怔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想起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宋池仍在跟小宝分享着他的心事，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屏幕亮起，浮现一句没没脑的话。

        “我欠了别人钱。”他开，像是在说一件极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