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起帘,抬手去拿桌上的酒,不经意地就对上李忘生的视线。
然后他第一次见识了师弟的车技。
慢一,才能看到更多风景。
他是考之后去考的驾照,那时谢云刚结束国外交换,饭桌上一听他妈妈讲到儿考了驾照这件事,就兴致地要李忘生开车带他玩。
“I just wanna, I just wanna know。
上官博玉垂丧气:“……八岁。”
不再是连成线的虚影和模糊的绿植,而是悄然盛开的粉白格桑。
谢云也是放心的。他的师弟办事向来稳妥,连开车都稳如拖拉机,保持二十五迈的科三上路驾考标准,匀速到可以拿去客串真人数学题。
难得来玩,单的时候李忘生积极举手,表示自己可以开车载他们回酒店,众人这才放心地开始浏览菜单。
他的睛被镀上一层浅金,那么清透,那么净,充满赞叹地望着窗外的景,目光何等温柔。
If you,re gonna, If you,re gonna stay。
I can,t have it, I can,t have it any other way……”
他了一杯长岛冰茶,味还不错,不时拿起来喝一。
两个女孩似乎拍够了,于睿忽然拍了拍手引众人的注意力:“场这么冷吗朋友们。”
于睿思考了一会儿,提议:“玩不玩真心话大冒险?”
卓凤鸣:“玩这个不就是要刺激?”
第一局的倒霉是上官博玉。他是比较向的格,当场选了真心话。
卓凤鸣的问题直截了当:“最后一次床是什么时候?”
I just gotta, I just gotta know。
这是年轻人间很常见的游戏,多用于吃瓜和撮合,但好像没什么人可撮合的,多吃吃瓜。
于睿的脸几乎瞬间涨红。
这所有人都知他目前的人生中最尴尬的事了,桌上一阵笑,也算开了个不错的局。
国外交换的那段时间,他开车能飙到发际线都要被秃一厘米,这种速度上的落差简直焦灼到生不如死。
那天他们绕着小区开了一圈,又开到附近的小公园,坐了次新开的摩天轮。
唱到一半,面上忽然柔的笑意。
他轻轻把手放在冰凉的沙发上,李忘生也缓缓伸手,握住了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他在看他。
不再是一闪而过的建筑,而是黄的夕阳里,李忘生脸上细腻的绒。
可他每次唱歌,谢云都会认认真真地听。
当别人发要窒息的吐槽时,他就会想,不难听啊,他唱得很认真的。
祁三人刚结束一局,连败的时候一都不想再看那个不顺的游戏:“有什么乐么?”
第二局被到的人是于睿,妹看闹不嫌事大,问:“有喜的人吗?”
谢云想一把将他拽自己怀里,认真地问他为什么要握自己的手,是于兄弟意还是喜自己,是听着歌随手一握还是喜自己,是……可他只是回以一笑,轻轻回握住了李忘生的手。
于是带着这一局的遗憾,众人又开始
于睿支支吾吾半天,才红着脸说:“……好像有吧。”
祁摸了摸卓凤鸣的脸:“这么狠。醉了?”
没有手牌,他们就载了一款件,开始线上牌。
多好听的声音。像佛寺里挂在枫树上的风铃,风过时清脆相撞的声音,那么清亮,带着恬然的温柔。
跟歌词里仅仅是唱错词的女孩相比,他喜的人甚至连调都找不太对。
几个男孩开始起哄,闹闹地她快回答,要不然就只能大冒险了。
有戏。
一曲毕,首歌的伴奏响起,是Vance Joy的那首《Riptide》。这首歌的节奏较之前的那些歌相比,要更明快些,谢云的指尖无意识地打着节拍,轻声跟着哼唱。
即便如此,众人还是一扫先前的惫懒,积极加战局。
上官博玉:“……鸣鸣你还是我的亲舍友吗?”
吃瓜群众好奇心爆棚,纷纷追问细节,得人没办法,一甩手气呼呼地:“这是新的问题了!”
四目相对,隐秘的愫暗然淌。像一条横亘岁月的长河,从花圃里秋千的稚孩童,静默地过几千个日夜,来到现在。
李忘生二十五迈的开车标准遇上谢云这种急,本来已经忍不住发几句牢,可坐上摩天轮的时候,他望着对面还未褪去青涩的李忘生,突然就觉得慢也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