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很牢，十几年后的现在，他云淡风轻的拿给我，像是郑重地回应我俩幼年时的渴望，我想我可能一辈都无法成为哥这样的人

        我了然的笑着接过，在茫茫白雪上燃爆竹，噼里啪啦的声音震天响，树上的雪都纷纷抖落，嫂搓着手在哥的怀中看漫天的飞雪和炸碎的爆竹红纸，细碎的纸花带着弥散的火药味的飘落到皑皑白雪上，似开一片艳丽的红梅来，嫂的上沾了些，他捡掉发上的攥在掌心里，我似乎在书中看过这样的画面，漫天飞舞花中那个消瘦影也是这般千红一哭，万艳同悲，但嫂笑着，雪花落他的中，化成了一滴泪

        不远的村落冒起袅袅炊烟，娘站在招呼我们：“你们这群调鬼快回家吃饭了，别再玩了，把山里的鸟兽都吓跑了！”，哥大笑着朝娘挥手回应，拉着嫂的手朝家里跑去，冰雪初的天地里，冒些初生的希望，我着看他们在前面奔跑的影，觉得天是要来了

        冬日里的果蔬菜金贵，这是家里最后一个苹果了，饭后我跟哥争抢着这颗脆果的归属，吵得不可开交，嫂无奈的摇着拿刀利索的劈开，苹果一分两，各有两颗切成两半的种，嫂神气的指着我俩嘲讽着说：“亲兄弟，明算帐，一人一半不偏不倚，小孩似的呢你们，快听我的话，闭上小嘴吧”

        很久以后我才看到书中记录着的西方传说里讲到的有关于“苹果”的方——若是对半切开的苹果中有两颗种被剖开，则是变成寡妇的前兆，有时候你不得不相信命定或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莫名意相或许真的可能映照着多年后命运多次分叉后的结果——那时嫂已经不是我的嫂，他正躺在我的怀里啃着一颗的酸涩苹果，咬到最后只剩一颗被丢垃圾桶的苹果

        命运兜兜转转，曲曲折折，总是在你猝不及防时刻兑现一些被早就揭示了的预言

        //

        多年之后我才知我哥在外面的营生是帮派小目，他和我嫂第一次遇见是在帮派大哥的生日宴上，那时候嫂还不是我的嫂，是哥的嫂，小小嫂是大哥在据酒店捡到的，十五六岁就在在后厨帮忙了，那天店里人手不足，叫他到前台帮忙，嫂怯生生的模样被大哥一看中，从此就带在边了，大哥走哪儿都带着他，嫂却不惯，总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大哥也就三十多，早年间风里雨里的闯练就他一朗气概，时光在他脸上刻痕迹，眉间带着不怒自威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