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忘掉过jiejie。
回到家,我心里矛盾极了,想到弟弟chu1心积虑了这么多年就觉得后背发凉,可是想到弟弟是个这么好这么好的人又觉得浑shen发re。无论如何,我觉得我需要一个清楚明白。
睡前,我收到弟弟发的一段话。
Limerence 22:43
我的确喜huanjiejie很多年了,大概有七八年了吧。jiejie应该不记得了,大一的时候你来我们初中zuo社会实践,和我们一起上了几个月课,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忘掉过jiejie了。
我等了半小时,都没等到xia文,弟弟好像无意说更多了。弟弟平时话并不少,光是引诱我玩nong自己就动不动说半天,可是说起这件事,却惜字如金起来。八年时光,就这么几行字,交付真心时坦坦dangdang的,把事qing说清楚就结束了。没有隐瞒什么,也没有渲染什么。
我记得那几个月。那是导师一项关于中国教育现状的课题研究,我们几个本科生被分pei到了市里的中小学不同年级zuo田野调研,我被分到了四年制中学的初三。
重dian中学为了迎击中考从初三开始加课,同学们早上六dian半就要到教室上早读,听英语听力、背古诗词,晚上的晚自习要上到十dian,回家还要zuo作业,寒假也不例外,一周里只有周日xia午放假,一年里只有chun节前后会放三周左右的长假。
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心酸压抑的中学时代,虽然除了学习压力并无其他烦恼,我还是直到大学偶尔梦见依然心有戚戚焉。
那学期,我每周六去一天,寒假又跟了整整一个月。那时我刚上大学不久,刚刚离开父母怀抱,每到完全陌生的环境,都有些胆怯,即使在一群初中生中也不太放得开。我们有专门负责zuo访谈的同学,我负责的就是记录平时的教学活动和师生表现。为了不打扰正常的教学秩序,我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gan,每天早早就到班级角落坐好,放学也是等到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值日同学开始打扫了才离开。
偶尔有小男孩小女孩来搭话,我会笑着回复,但其实比起后来的许多社会实践经验,那段时光对我来说并不算开心。因为那时我很青涩,shen边没有熟悉的朋友陪伴,我总会隐隐地觉得不安和尴尬,手足无措,无所适从。加上要在学习自己的课业的同时在本应是假期的时间重回中学,紧跟早自习到晚自习的教学节奏,我zuo事又一贯认真负责到近乎自nue,所以那时大一的我不比这群初中学生轻松多少。终于结束的时候,我真的是松了一kou气,为不必再走ru那扇校门而雀跃。后来想起来,常常会为没和那群孩zi建立更深的羁绊而遗憾,不知dao他们后来都怎么样了。
我想了很久很久,最后依着弟弟眉yan的轮廓,在记忆的角落找到一个沉默寡言的清秀少年,总是抿着嘴默不作声,仿佛周遭一切与他无关,但是又格外聪明,各科老师念成绩时,他常常是最gao分。
那时弟弟已经很gao了,被安排到教室最后一排,和我中间只隔着三个人。ba节生长的少年tingba纤瘦,样貌在同龄人中也已经很chu众了。他是我的重dian观察对象之一,我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了他许多资料,很多我现在都记得,比如他从来不和同班男生一起上ti育课。
但在我yan里,毕竟大家都只是小孩zi,于是离开那里之后,很快就忘记了。
原来距离我青涩懵懂的18岁,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可弟弟居然一直记得那个18岁的傻姑娘。
我印象中,我们好像一句话都没说过。
那时他不叫樊安,我记得很清楚。他叫简泽。改名换姓的原因无外乎那么几个,无论哪个,都是现在的我不适合过多打探的。
我没有多问,和他dao了晚安就让他早dian睡觉了。知dao我们曾有过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