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响起后，走廊里的喧闹声也归零，取而代之的是稚的童声在大声朗读课本上的古诗。也许是任教老师的普通话里夹杂着一些当地音，那群小孩读着读着，也整齐划一地在某个字的音节上跑了偏。

妈妈和方校长在聊天，温寻不敢明目张胆地填肚，她遮住脸冲着温亦枫使了个，仆人就主动从包里掏一只小面包，轻轻撕开包装袋递到了她的手里。

        “王老师几岁了呀？”温寻好奇地问。

        小面包刚嘴里，温寻就被吓得直冒冷汗。

        “堂饭菜特别普通，你们不嫌弃就好。”

        学习混在学生时代可是练就了一偷吃的本领，但温寻只在教室里偷吃过，坐在校长室偷吃还是第一次，哪怕她也不是这里的学生，但那个心脏就是会止不住地心虚。

        仆人温亦枫幸灾乐祸笑了声，温寻对着他的膝盖就是一巴掌，表上倒是装镇定，还嘴说自己不饿。

        “姑娘饿了，咱们早办正事吧？结束后我带你们去镇上吃特菜。”

        温寻盯着脚挖好的坑，心里不由自主泛起一阵酸涩。

        “我觉得他们可才笑的！你是取笑！”

        “就当验收我的捐款去向了。”沈瑜兰笑笑。

        温寻眨眨，“那王老师以后上不动课了怎么办？”

        “你不也笑了？”温亦枫反问。

        但总有人喜先告状。温寻指了指温亦枫，转就冲着方芝园吐槽，“方老师！这里有人笑话小朋友！”

        “会有支教老师来的，他们不在的时候我也可以一语文课，温老师当年可是什么课都教，这没什么难的。反正我就住这儿，起码还能教二十年，但要是一直这么去，我估计到那时候大霁小学也就被取缔了。”

        沈瑜兰抬手看了时间，“等节课开始以后吧，让学生们看见不太好，那毕竟是葬。而且你也不用破费请吃饭，我们蹭一顿堂的饭就行。”

        “方老师我不饿，我就是嘴闲不来，没事的，慢慢来，不着急。”

        “都过了退休年龄啦。”

        温寻和温亦枫边挖着树的泥土，边偷听着激昂地朗读，两人都被那跑偏的尾音逗笑了。

        话音刚落，课铃响起，校长室的窗外不一会儿就趴了几双好奇的睛，直勾勾盯着往嘴里面包的温寻。

        “切…我本不是取笑…！”

        -

        方芝园为两人递上更加好使的工，笑着为被温寻压了一的温亦枫解围，“没事的没事的，王老师也在努力克服普通话里带方言这个问题，但是王老师年纪大了，努力得很费劲，哈哈哈。”

        大霁小学被取缔，那就意味着前这棵树守护学生的使命也要走到尽了。到那个时候，妈妈的树会去向哪里？爷爷又要和女儿在哪里团聚？

        “人手不够呗。”方芝园无奈地笑笑，“县里都很难留住年轻老师，更别说我们村里了，哪有那么多温老师愿意留在教育资源贫瘠、待遇差的地方啊？”

        “那怎么还教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