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說怕嗎?
多虧餘生,若海依的神好多了,體溫也降到正常的範圍,只不過偶爾會嗓發癢咳個幾聲,總體並無大礙。
「妳只會歉?」薄涼的眸定定看著她,「與其歉,不如想辦法讓自己有用點。」
夜晚氣溫低,如若是死於半夜之前,現在不可能還留有溫度,而且血腥味會招來肉生,依屍體的況來看顯然還未受到其他破壞,只可能是天剛亮的時候殺的。
「對不起……」明明說過不拖後,結果又害他這麼折騰,就算接來餘生煩到丟她不,她也不會多說一句。
餘生站起,從懷裡拿激光槍遞給她,若海依困惑地接,激光槍通體漆黑,金屬質有一定的重量,拿在手裡有些沉。
「我……」她縮在他懷裡,氣餒地小聲,「我會的……殿,謝謝你……」
聞言,若海依心裡升起一抹緊張,他們到目前為止還沒碰過別組人馬,她還因此暗暗慶幸,有人在附近,又是走在他們前面,被埋伏的機率極大。
……
「保命用。」
「害怕?」他瞅了她一。
兩人繼續趕路,午餐又是餘生去找的,跟昨天一樣,在野外沒有什麼可挑剔的,有能吃的東西就算很好了,若海依也不挑,餘生讓她吃什麼就吃什麼。
晨光熹微,整座森林再度復甦,朝日的復工驅走了大半涼意,在樹影婆娑的空隙間灑一縷縷金的碎光,生機盎然。
厚實膛傳遞令人心安的氣息,強穩有力的心聲彷若安眠曲,奇異地安撫了她因燒而混亂的心緒,昏昏睡之際,她莫名有種錯覺,好像他的懷抱就是這世界上最安穩的港灣,能夠阻絕所有的危險。
「有人在附近。」
不過她牢記教誨,轉頭望向一旁的餘生,像隻乖巧
途中行經一處域,河清澈見底,能看見魚隻悠閒地擺動尾鰭來回穿梭在石縫中,若海依睛一亮,盈滿對的渴望。
有的,知這是在救她,現在氣溫正低,他卻把衣服脫給她穿,還委屈自己替她取,她的心裡不由得到一陣難過沮喪,換衣的過程也沒那麼在意了。
餘生面嚴峻地走到跟前蹲,指尖輕觸表層獸膚,仍有一絲餘溫,代表還沒死很久,起碼是昨天半夜以後的事。
「這是……」這不是他昨天用的那把嗎?為什麼給她?
昨夜不知是運氣好還是怎樣,竟然連一隻野獸都沒遇到,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不然她真的想像不到會發生什麼事,說不定她已經被送去過了。
「……謝謝。」她戰戰兢兢地收好。
遠處的野獸怒吼聲被風捎來,餘生鐵灰的銳利眸宛如一隻兇猛的狼,在寒氣人的夜中閃著幽亮懾人的光,盯著空無一的暗黑深處。
第一次撞,第二次撞背,雙面成就都達成了……她摀著鼻苦著臉想。
若海依穿回了原本的衣服,清晨時餘生又生火將衣服徹底地蒸乾氣,兩人正向著殿堂遺址的方向趕路。
顧著看腳凹凸不平的地面,不想再發生摔倒的糗態,故而沒注意到前面的餘生停了來,翹的鼻樑猛一撞上的背脊。
在他們前方,一野獸的屍體橫躺在地上,外型酷似巨大化的穿山甲,金的獸空蕩地凝望某處,包裹著柔軟肌肉的褐黃鱗片因失去命而暗淡無光,多處穿刺傷,從表面還能隱約看見裡頭的深紅肌肉組織,尾巴被一刀砍,落在不遠處,地上血跡蜿蜒分布,散發淡淡的血腥味。
餘生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