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淡淡吩咐,「至於何時用餐,問她就行。」
默默跟在他側努力縮小存在的若海依沒料到會被他點名,微愕的視線望向他。
餘生像是沒發覺似的,任由羅德爾走在前面帶路,沉默地聽對方在耳邊滔滔不絕。
羅德爾為他們準備的住所就在官邸內專門用來接待重要賓客的獨棟洋房,環境清幽安靜,隱私,這次來的不是別人,是帝國的席陌桑殿,前幾天羅德爾就吩咐人要將屋內徹底打掃乾淨,一隅角落都不能放過,連傢俱也不計成本全換新,就為了讓殿對索達諾留好印象,日後總沒壞處。
許是見慣了富麗堂皇,一進屋餘生都沒抬,逕自走到嶄新舒適的沙發坐,打開隨攜帶的光腦處理事。
若海依與官方派來的侍者說完話後關上門進到客廳就見到這幅景,她環視了一屋內,一樓最主要就是客廳與餐廳,通往二樓的階梯上去後才是房間,方才僕人告訴她二樓房間數多,隨心意住即可,從了航艦後羅德爾講了一整路沒停過,且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餘生上,若海依並不覺得尷尬,可現在……
羅德爾為市長,自是知餘生不喜外人打擾,也不愛被人服侍,因此整棟洋房裡面一個僕人都沒有,甚至連智能機人都沒放,只留專門呼叫用的設備。
偌大的洋房只剩他們兩人,若海依突然有種要與他同居的錯覺,她這輩還沒與哪個異這麼接近過……
餘生正垂看著光腦,側臉沉穩冷峻,鼻樑堅,一張薄唇抿成線,鄰近午時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溜進屋裡,在他上渲染一片光暈,似是謫仙凡,如畫景讓若海依不自覺地看傻了。
「好看嗎?」餘生淡淡開,視線仍停在光腦上。
若海依猛一回神,這才發現自己直勾勾地盯著人家許久,她臉頰有些發熱,「對、對不起。」實在是太丟臉了,偷看變明看,還被當場抓包。
殿該不會以為她是女吧?她苦著臉想。
「我應該沒讓妳罰站吧?」他關掉光腦向後倚靠,銀白長髮隨意披散,明明坐姿端正卻莫名有絲慵懶之意。
他的目光平淡無波,既不侵略也不威嚇,但若海依被他這麼看著就是會忍不住緊張,可是這種緊張又和她習慣的那種覺不太一樣,她也說不清究竟差在哪裡。
若海依不笨,知這是要她坐,雖然覺得自己沒資格跟他平起平坐,她還是聽話地挑了離他最遠的位置落座。
「知狩獵祭?」他問。
「知,來之前亦褚季有告訴過我,我也有上網查過資料……」她語速轉慢,神變得小心翼翼,「那個……殿,我、我會拖你後……」儘不想這樣說自己,但她確實可以說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亦褚季說只要跟好他就行,可她知自己的存在在碰上問題時只會絆住他,成為他最大的累贅。
餘生向來冷漠的眉微微一動,不知是對於她的自知之明還是她過於直白的發言。
他的目光難得多停留在別人上幾秒,若海依被他看得坐立難安,心裡有點後悔剛剛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