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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
哥哥从来没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
不是“gun”也不是之前他恼怒时说的任意一种狠话,不是离开,不是“再也不想看见你”。
而是死。
一字一句还没有彻底落在地面上,她的yan泪就liu了chu来,像停shui时打开的shui龙tou,在来shui后,几滴shui珠就蓦地成了决堤的江河。
李妘垂着脑袋跪坐在哥哥的面前,不去理会自己脸颊chu1的guntang和刺痛,朝前伸-chu的双手无措地紧紧nie着被zi,唇颤-抖着,似乎有沸腾的shui要从shenti里涌chu。
但最终,她不发一言。
她能说什么。
我ai你?
可惜此时此刻,这在哥哥的yan里不是辩词,更不是告白。
而是亵渎,是罪恶,是无-耻。
后来,他们沉默着各自穿好衣服,离开了酒店。
仿佛一条被剪断的脐带,就此断了联系。
两人冷chu1理的第一年,李妘还试着像以前一样耍赖撒jiao,像个狗pi膏药似地贴上去,缠着哥哥,哄着他,灿烂的笑容比雨shui还要廉价,不停歇地围绕着李霄。
结果,直接被哥哥当成了透明人,连看都不看她一yan。
明明上一秒还对着母亲笑得温柔,xia一秒yan神就略过她所在的位置,落在了电视上。
明明以前还会因为她总看手机而生闷气,哄着她陪自己去散步的哥哥,现在和她在一起的时间里,视线几乎没有离开过手机屏幕。
像看见了恶鬼一样,李霄躲着李妘,无视李妘,他屏蔽了和李妘相关的一切,微信电话都拉黑,就连他的兄弟朋友也不能再提起这个禁-忌的名字。
于是。
李妘彻底死了和好的心。
此后四年,逢年过节回家也是错开时间。
既然哥哥都不愿意看见自己,那不如在他面前彻底消失好了。李妘想。
有些赌气,但更多的,或许是愧疚和罪恶gan。李妘不知dao。
没法用其他的方法给予哥哥更好的补偿,她只能用远离哥哥来赎罪。
她已经没有其他的念想,索xing如了李霄的愿,不再chu现在他的yan前——就像死了一样。
往后几年,她在外拼搏工作,吃了苦受了委屈,还是会xia意识地dian开通讯录,找到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想向哥哥哭诉。
但看到手机屏幕里,“哥”这个字时,李妘就一xiazi惊醒了。
自己已经死了。
她应该要死的——在哥哥的世界里。
而死人是不会打电话的,是不会和活着的人哭诉的。
6
两人坐在办公室里,却没有人说话。
shui壶里已经烧开了两壶shui了,茶也喝了几杯,还是没有一dian人声传chu来。
最后,李妘坐不住了,她待会还有工作,没法在这里gan1坐这么久。
本想着开kou问问哥哥的近况,却不知为什么思绪兜兜转转,最后把还是那天的事qing当zuo了开场白。
“其实那晚,我什么也没有z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