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硕像是在思考,两人的书桌都很整洁,他的手修长分明,落在桌上有一没一敲着,故意“哦——”
他眸里隐隐约约着笑意,像是浮落的碎星,顾年年后知后觉看得真切,囔了一句,“钟硕哥哥,算你识相。”
贺如舟就是前桌那个泼,平常打趣两人,洋腔怪调,不耻学。
期的少年声线不同与众的清脆,宛如江南檐上扫落的轻雪。
“还有,年年”钟硕忽然语气像是认真起来,煞有其事,“我不喜你接旁人。”前桌男生这时又回过,表酸溜模仿,“哎哟哟,年年,我不喜你同别个接,哎哟哟。”
“声音太小,年年——听不真切。”
“嗯…”
顾年年还没说什么,钟硕接,“毕竟,”
跟他聊天真的是敷衍,左右说什么回这两个字,尾调延长,像羽似的轻飘飘的。可是顾年年在讲时,钟硕漫不经心听着又像是认真的样。
她垂,容貌青稚昳丽,长睫纤细一颤一颤,小声地唱了句不知名歌,哼唧唧两三句,抬忐忑问钟硕,满写着快夸我,快夸我。
她听见钟硕那么说。
年画娃娃推搡他一把,噫,没推动,“我唱歌给你听。”
在年画娃娃愤怒的目光中转了个音,“那十分里有十二分吧。”
顾年年脸一臊,钟硕又踢了他一脚,,“次贺如舟我来训,”
“嗯,年年,午安。”
顾年年是汗质,夏天伊始还没那么,空调没开,但她羞,手臂枕着脸没一会儿得蒙了一圈细汗,她犟呀,她就不起来,起来看钟硕笑的脸她真的怪不好意思,钟硕哥哥本来就好看,生了个风相貌,很多女生给他送书,当着她的面,钟硕没。
顾年年脆装死,“啊啊啊,我睡觉了,不要打扰我。”
“什么?!”
“好…”
顾年年唱歌五音不全,舞四肢不协调。顾家请的家教掰得回来舞蹈,没拉得动唱歌。
天地可鉴,顾年年觉得他话直的不能再直,敷衍得明明白白,她不喊钟硕哥哥喊了个钟硕同学,“钟硕同学,请你务必明白,我是让你昧着良心说话,不是让你认真思考。”
钟硕笑意加深,“十分里有七分。”
顾年年再次放心来,她话阿巴阿巴的多,一张小脸明媚张扬,中午跟钟硕吃饭的时候,刚才上课的老师巴有胡须是翘着的她要讲,教的数学难如登天她要讲,“钟硕你听我讲……”
“好听。”钟硕笑了笑。
钟硕的声音像是从上方传来,正有一没一的给她扇风。
顾年年接着也踹了他一脚,“胡说八。”她恼啊,少不更事,闹诸多缠人的笑话,小姑娘余光飞快地瞥了钟硕表,他面无异,应该没事吧,应该没想到那些糗事吧?应该没有吧?
那年夏天伊始,顾年年睡了好久,钟硕就给她扇了好久的风。
顾年年像是不依不饶,“敷衍!十分好听,十二分好听,那么多形容词呢?”
“是你唱的。”他说。
当然也有男生给她送,只是被他拦了来。她睡不太舒服,小小的动了动,她以为钟硕没看见。忽然,一清凇味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