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叶抚过钟硕的肩,扫得顾年年,她知为什么她总追不上钟硕了,顾年年说,“钟硕哥哥,我要长得像你一样。”
钟硕讨厌这个乳名,钟老对妻心有独钟,证明了对妻痴心不悔,给他了个这么不男不女的名字。
放学铃声一响,钟硕收拾好东西去洗手池拭新鞋,虽然鞋脏了,他不会再要,第二天也不会再穿上这双鞋。
顾年年经常在钟家的功课,抱着功课哒哒哒来找钟硕问题。她喜问钟硕,钟硕哥哥无所不能。
钟硕到底还是记恨着初次见面的那滩。
她问着问着就要扯到其他地方去了,比如,今天的早,她再一次持地把喝完了,因为补钙,她很快就能长了,她让钟硕等一等她,到时候就能同他长得一样了。
顾年年再喋喋不休时,钟硕咬上了她的耳朵,他真想把那个粉的耳朵咬来。
他咬得很轻,不太像咬,像是犊。
顾年年虽然觉得钟硕话忒少了,但是哪哪都好,还有个聪明劲,还是十二分聪明。顾年年礼仪课上的舞伴换成了钟硕,礼仪课一般是双方共舞,她之前课上老踩上一个舞伴的鞋,气得对方烈要求换舞伴,钟硕一来,她的新舞伴自然而然就是钟硕了。顾年年一想到这,有些紧张,愈紧张,越频频踩上钟硕的鞋。
他伸手,向礼仪课上那样,顾年年将手搭了上去,钟家的司机老远就看见两个娃娃手牵手过来,顾家小丫着个洋气的棕小帽,还会招呼人,喊得可甜了。
学的功课翻阅。顾年年有些臊,一边大大吃着,一边东扯扯西扯扯,问钟硕哥哥吃了早餐没有,钟硕总是简明意骇,“吃了。”
顾年年无法卡上,钟硕大力牵着她,又不会痛她,每个动作不由分说引着她,渐将她音乐的旋律里。
要不是他后来据理力争,八成要着这个名字被人笑一辈。
真咬来了,缠人的年画娃娃不得哭死。
钟硕的脾气倒是好,在连续被踩了几次之后,钟硕看了被年画娃娃踩花的新鞋,力度大了三分而克己,低声对着顾年年说,“顾年年,跟着我。”
况总算是好多,至少,一节课期间,钟硕的新鞋保持着它的面目全非。
知钟硕还叫钟慕蓉后,顾年年的新门牙已经冒了,说话不怎么呲了,“慕蓉,慕蓉哥哥…”
“这是标记。”
钟硕自然是达尔克罗兹音乐教学的标杆,态、姿态、形动作自然。
顾年年回过神来,心神一振,钟硕比她一个,她只能仰望他,钟硕的眸如黑如沉,顾年年不由自主由他牵引,她倒不觉得尴尬。
一双鞋,他也不至于向年画娃娃问罪,钟家的司机停在冬青树,钟硕拭好鞋,踱步向前,人群涌,钟硕走在前面,想着年画娃娃没来,脚步悠了几分。钟硕的个已经在长了,顾年年收拾东西很慢,收拾来时,看见钟硕要走了,顾年年小短,没追上,“钟硕哥哥,你等……”她还没说完,钟硕走了没几步,停来,垂着眸等顾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