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闹剧真让玛丽哭笑不得。虽不知母亲把丽丝叫走所为何事,但总不会为难于她。何况边总算少了会时时规劝自己循规蹈矩,而自己却拿她无可奈何的小跟班,总归是觉轻省了许多。她于是将厚重繁复的裙装层层脱扔于沙发上,打开今早丽丝为她扎起的繁复发型,只留贴衬袍,一扎床铺中。
即起离开房间。
这世界中一应风土人似乎是在前生西欧中世纪时期,但是人人都有些许异能,这异能便被唤作法,虽则是人人都有法天赋,能够随心使一些小小神通,但也要经过一些训练方能有所成就。只是女向来被排除在法学习之外,父母也并未多对她行说明。此世间女多囿于闺中,不可显名声、更不可学习法,若是在法上颇有天赋和机遇,造作一番成就,便会被归为妖孽女,被人扑杀,这却不知为何。
安妈妈毕竟也是看着自己大的小的独生女儿长大的保姆,对玛丽又多一份疼惜之,在随着夫人离开房间,门将关未关时,还是说了一句:“小可还快认错吧!夫人也是为您好。”随即带着满心疼轻轻关上门。她不敢违逆夫人意志,还是狠心将房门锁上。
在玛丽刚娘胎时,便有主教前来祝福顺便探看她的、测试法天赋,这一测却让所有人都惊掉了巴,她却是拥有极的法能为,若是男儿便可顺理成章地继承大公爵位、成就一番作为。
玛丽亚需得童贞受孕才能显现天神威能,而救世主的尘世父亲也需得和古代王族血脉相勾连,这神话无非是人的幻想,却被人自当作真实、礼膜拜。玛丽任由这些被认为是“大逆不”的思绪在自己脑中疯涨,又慢慢想起自己前世看到对于这些神话、宗教的种种论说。不论是认为宗教起源于迷信还是认为宗教起源于特定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这些简理论只有落实到这个世界、落实到自己上时才能味现实的沉重。
只可惜,她是女孩。
于是大公夫人便恳请自己胞弟,即当今教皇手封印了玛丽全法能力,让她不能有一丝一毫学习法的可能。只是玛丽因着前世因缘,今生觉悟极早,这桩桩件件全记得。虽然念今生父母拳拳女之心,但也不满于这世对女的压迫,更好奇于当年教皇等人施展的法,因此对法可以说是十万分地好奇。万幸她对于知识有极的领悟能力,虽则封印了她的法天赋,她还是可以依靠各种旁门手段施展能为,今日被母亲发现的那叠纸上,便是她试验各种法阵的草稿。
只是这大公家中家规森严,父母虽然重女儿,却还是以世间规则为重,以为女无才便有德,虽教她家算账,甚至于其他女儿想也不敢想的骑箭、行军布阵、政治交往,但这世界中最最要紧的一项能力,法,却是她碰也不许碰的。
玛丽先是在床铺中翻几,享受了一番今生两岁后就再也没有会过的任意行止之乐。大公之女必得谨守礼仪,行走坐卧规矩繁多,便是自己有一瞬松懈,也会有母侍婢并伴读等人时时提醒,哪怕是在闺房中也不得有丝毫放松。她翻仰面朝天,罩在四床上的天鹅绒床幔每日一换,今日却是一幅宝蓝绣金线圣母升天图。看着图画中面容慈悲的圣母玛丽亚,玛丽忍不住哼笑一声,不知是在笑谁。
说来也怪,大公夫妇虽然请人封住了女儿法天赋,但却并未限制她在自家图书室中阅
遥想当年,虽只是芸芸众生中无比渺小的一个,却也有几分生活趣味,前世父母虽不如今生之大公夫妇般富贵,一片女之心与夫妇相较也在仿佛,更不消说她愿什么父母便支持她、为她寻找种种条件资源,不愿对她有一丝一毫限制,由是则念在心,暗决心要好好孝敬父母。是则她暴病而亡时心中极不甘,似乎是这一丝不甘牵引她的魂魄来到了这个世界、附在了已经失去生命的大公夫妇还未世的孩上,获得了第二次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