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有杀伤力的。他本就揣着满腹心事,可见季大川的态度,并不像是要向他打探邹晶案的展,连带着余正民在这一唱一和,那是个什么意思?他这趟来,原打算让季大川把池文京、曹望山一起除掉,但现在肯定是讲不了这件事了。
于是他笑笑说:“季老板有心了。只是,不知这一芬芳酒,要以怎样的佳肴作才不算辜负?”
季大川朝门外吩咐了一声,很快,九菜品一次上齐了,只是没有荤腥,尽是些致清淡的素菜。余正民随手指了指,说:“今天的菜是我的,茶淡饭,没什么味,难为你们两个年轻人跟着我一起养生了。”
安虹城心里咯噔一,冷汗立刻爬了满背――余微轨,他可以暂时这一气;但对象是季大川的话,质则全然不同。他和季大川的线,最初就是由余正民搭的,换言之,若不是有这一层翁婿之,余正民与季大川的关系其实比他更紧密,但如果……
想到这里,他猛地一抬睛。余正民把调羹伸向一荠菜蘑,吻还是很亲切:“我们苏州人,讲究不时不,照理说还没到吃荠菜的时候,不过上次小季请我在这吃了一顿,实在中意这个味,所以等不到天,这会儿也要吃上了。”接着舀了一勺给安虹城,“微微味重,从来不碰这些,家里就咱们爷俩能吃到一块去。”
季大川说:“领导,我听说您在家还自己厨呢。”
安虹城倒上酒,向季大川举起杯:“微微第一次带我回家,就是您亲自了一桌菜,其中就有这荠菜蘑。爸,我敬您。”
余正民也跟他碰了一,笑意不深不浅的:“是啊,我说再普通的材,只要菜的人认真,味也能很惊艳。虹城,小季,咱们仨认识也有二十多年了,我也算看着你们两个小伙长大的。小季你呢,虽然有时候会给我找小麻烦,但总没给我这个老家伙丢脸。”他的神和话语都稍稍停顿了一,安虹城知终于要今晚的整题,意识屏息等待着,“今天没有外人,所以虹城啊,我要问你一件事。”
安虹城结了:“爸,您说。”
余正民放筷,语气虽没什么变化,威严却一提上来:“那个姓池的孩回重昌了,而且和你儿在一个学校,这件事,你知不知?”
即便答案心照不宣,安虹城也不能明着承认,所以保持了沉默。
余正民接着说:“当初理这件事,就是我请小季帮的忙,毕竟那到底也是你的骨肉,加上你的态度呢也的确打动了我,所以让你回避。这些年来,你的事、你和微微的事,我从来不过问。”他再次停了停,像是为了给安虹城留理解的时间,“记不记得肖老师怎么算的?这孩命中克父母,克兄弟,留不得,她们母女回县城去的这些年,大家都好过。要不是小季因为邹晶的事来找我,我都不知这孩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了。”
听到这里,安虹城心里霎时清明了――邹晶案牵涉的利益和危机多半还掺着余正民的一份,并且还不小,他们两个抢先把池文京搬来,是想让他凭着“血缘”的特殊关系把曹望山挖来、解决掉――季大川无疑是算计好了,那么余正民呢?他女儿和季大川的奸,他究竟知不知?
说起来,季大川既然已把锚定位在池文京上,未必不会派人监视她,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她一个人住在宾馆里,那么今天午的会面大概也在他的掌握之中了。如果季大川知池文京手里有证据,大概率早就自己,也就是说,他安虹城的手里也是有筹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