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会变成蝴蝶，永远快乐地在一起。”

        “我还记得这个故事！梁……和什么英台？女孩儿扮成男人去书院读书的故事？对吗？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足以令我们所有人骄傲的，玛格丽特，我的表，在敦大学获得了学位，多么了不起！英台也像她一样了不起！啊，不对，这个故事的深意不只于此，我实在记不清了，求你再给我讲一遍吧。他们真的变成蝴蝶永永远远在一块儿了吗？”

        “是啊。好啊。”

        这一轮故事讲完，会面暂时告一段落。刘秀在现实中醒来，小玲儿连忙凑过来，帮助她洗漱，又帮她梳好发。

        小玲儿的动作很轻，小心翼翼地，所有掉落的发丝都被她拈来藏在手心，仔细地收集起来。

        刘秀抬手拍拍她的手背，“这个疗程快结束了，我们很快就要院了。然后……”

        小玲儿的手开始颤抖。

        她安抚式地又轻拍她的手，“然后，就算了吧。不了。对不起，我反悔了，我持不来，这个样去，我们撑不了多久的。”

        小玲儿还是没有接话。

        “况且，我们不能这么等着用钱啊。你不是说要找工作吗？天天跟我耗在医院，哪里能找到工作呢？算了吧，我们回去吧。”

        “。”女孩儿极力抑制住自己的哭腔，“不要担心钱的事，还剩得有。以后……以后大不了我去求人，我去借，总有办法的。再不然还有放贷的。总能到钱。，我是真的当你是我亲，我……我半辈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说什么傻话呢。”云梦笑了笑，前所未有的冷淡，“就是一起卖过的关系，怎么也论不到这份上。”的话越来越严厉，刀似的带着寒意，“我多谢你的好心，可那之后呢？你费了那么大功夫跑来，难要为了还钱再回去卖吗？利利的贷，你卖到老都还不上，别说坐台台，过几年旅馆发廊都呆不去，洗脚摩都嫌你老。卖到最后工棚去，卖烂了也只能勉混个糊。你想要这样的日吗？”

        看到小玲儿变得惨白的脸，她终于平缓了语气，“别指望了，我运气一向不好……走吧。”

        院之后，小玲儿忙着跑上跑，寻求一份过得去的工作。在这样的县城里，这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她还得努力避免碰到家那边的熟人。

        刘秀则在那间被一慢慢收拾得温馨、整洁的租屋里慢悠悠地消耗时光。靠着厚厚的柔的枕，拥着被坐在床上，手边有小玲儿找来给她解闷的小说，略微转过就能看到窗外的景象。往，医院门外人来人往，步履匆匆。往上看，绿莹莹的玻璃镶在排列整齐的窗上。外墙已经慢慢开始氧化，原本刺的白逐渐被时光打磨得温和。只有十字依然鲜红，某种烈的神或者生命力仍在其间动。再往远看，山丘鼓起的弧度在天边划一一连绵的曲线，再生的树木已经有了儿郁郁葱葱的气候。

        要是能忽略掉躯现的一应症状，这日实在过得平淡而惬意。可惜，在这样大段的空闲里，她很难不思考死亡。

        陈月给了她一条裙，为她祈求辈的前程。辈，会有辈吗？

        她死之后会去哪里呢？黄泉，轮回，地狱，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