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玉:“我本来想叫双桂居的,陵玉哥哥说太直白不好听,他给改了这个名儿。你喜?”
正厅外的女使们窃窃私语:看来少主是真的很喜这位了,侧侍茶足足喝了两呢!一般侧侍门,妻主都是抿一就行了。喝一就算礼遇了,若是一饮而尽,那就是深厚了!
复行百步,两棵经年桂花树映帘。公庭芝看到牌匾,轻念:“凌霜仙客,倒是好名字。”
宜门中轴线上,正是姒玉的正厅。正厅前立着一吉服的姒玉,左右拥簇着众女使,见到新人到了都嘻嘻笑着看。
公庭芝举杯,又是喜悦又是哀伤:“多年夙愿,一朝梦成真。我也不敢狂妄,不敢奢求妻主对我如何深义重。我知自己是怎么门的……只盼妻主的心里始终有我一分田地,我就知足了。”
姒玉也举杯:“这话可不像是小芝学长说的。我知你的傲气,也知你的心意。但是我自己心意如何尚不得知,因此不敢轻易许
“你改吧。”
礼官唱:“礼成!”
再过许久――“过溆花门了。”
“过宜门了。”
是秋陵玉的为人派。公庭芝想。
霜客居离此有一段路,姒玉再次牵着公庭芝的手,后跟着公庭芝的贴侍从八名,其余都是宜门行走的小厮们。女使只有姒玉边的琳琅和琉璃。
公庭芝一步步走向姒玉,端的是仪态万千,温柔可亲。
姒玉依稀想起这杯茶不能多喝,没喝第三就放了。
“请新人共饮此杯,从此恩不老,枝繁叶茂!”
清了清嗓,姒玉拿主的架势来:“都散了吧!”
“少君大人,请用茶。”公庭芝的茶稳稳递到秋陵玉手中。
“古云:天外有仙芝,生于玉阶。不如叫‘玉阶堂’如何?”
公庭芝又是笑:“正是想借妻主的名字,沾沾真正的仙气。若是冒犯了妻主,我立刻收回。”
公庭芝眨眨,似笑非笑:“双桂居也不错,古朴大方。妻主和少君的关怀都令我怀。但既然把这赐给了我,不如再给个恩典,让我自己改个名,妻主可允?”
姒玉幽幽看他:“你胆真大,敢用我的名。”
姒玉牵过他的手,两人一同了正厅。首座上姒家主和段正君都在,受了二人的礼后才走,算是给足了公庭芝面。
姒玉却是第一次,之前的秋溟作为陪嫁,没有这程。现在和秋陵玉一起接受公庭芝的敬茶,心里没由来的心虚。
两人已经步了房中,隔着屏风,各自的随从正在给自己主换衣。
“请新人上堂见妻主!”
秋陵玉已为人夫,发梳的一丝不苟,佩青玉冠,脑后一紫发带坠金纹。上是绛外衫,摆一圈上绣十二月令图,庄重又不过分华丽。
无轻浮脱之态。
她喝了两后,才发觉秋陵玉早就放来茶杯。公庭芝正笑看着她。
公庭芝摘金冠,换长袍玉带,改成舒适的天青褴衫。
姒玉只把外袍换成了玫瑰。待两人一轻松的坐到了床前,公庭芝的小厮捧着托盘,送上两杯酒。
礼官提醒:“该少主带新人去新房了。”
秋陵玉接过他的茶,浅饮一,不徐不疾。
剩的程十分简单,给摇光院的两位主敬杯茶,公庭芝就算是姒玉的人了。
姒玉看着他向自己走过来,越近越能看到他压抑不住上翘的嘴角。这个赌徒最终得偿所愿,带着面走了这个院。堂堂正正。